然而，钟书阳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更加用力地扭动匕首，让伤口扩大，让血液流淌得更快……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当苏以赫下意识的跳下阳台，试图冲上前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苏以赫惊愕不已，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思绪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殆尽，身体也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向后倒去，无力地斜倚在阳台的护栏上……

他双目失神地望着呼吸渐渐衰弱的钟书阳，明明鲜血晕染的颜色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却又好像有一层迷雾笼罩在眼前，令他看得不太清了……

只听到钟书阳飘然的声音从微颤的双唇间传来，就像是风中的枯叶般轻盈而脆弱，似乎在对他说：

“再见了，兄弟……”

……

深夜，万籁俱寂。

整个城市仿佛都进入了沉睡之中，空旷无人的道路上，一辆酷炫的杜卡迪 Superleggera V4如闪电般疾驰而过……

风驰电掣的速度掠起足以把身体撕裂的狂风，带来阵阵彻骨的寒意，却无法驱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将他从痛苦的沉思中解脱出来。

苏以赫不禁自问：

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对吗？

他如此聪明，本该对此坚信不疑；

可为何在逼得鼠鼠走投无路，选择在他面前自我了断的时候，会心生一股莫名的郁结呢？

他找不到答案。

或许人生本就是一道选择题，选择也意味着失去；他放不下与鼠鼠多年的友谊，又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罪恶滋生……

故而痛苦。

不远处，有一辆通体漆黑的奔驰车静静地停靠在路边，那如墨般深邃的车身仿佛与周围浓重的夜色完美融合，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