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过分的是,大姨夫在赌场上那种气吞山河、万里如虎的勇猛,此刻却荡然无存。他就像是被护起来的鸡仔,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和果敢,变得软弱无力,任人宰割。
大姨夫的这种行为,不仅让郭靖感到无奈和失望,也让他看清了某些亲戚之间所谓的“亲情”。在这种关系面前,责任和担当似乎变得微不足道,而利益则成为了唯一的纽带。这样的亲戚关系,无疑是脆弱而短暂的,无法经受住时间的考验。
在另一边,大姨夫一家四口在悄然间离开了酒厂家属院,他们步履匆匆,然而,他们并未意识到,在他们身后,有一个身影正悄然跟随,既不显得过于接近,也不远离,始终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大姨夫此刻手头宽裕,握着大把的现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去赌场一展身手的冲动。他以为,用这些钱去赌场不仅能迅速还清身上的赌债,还能再体验一把做大款、呼风唤雨的滋味。于是,他转身面对大姨和两个老表,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
小主,
“你们先回去吧,不必等我。我打算先去把赌债给还了,这样一来,我也好安心一些。不然的话,我这一路上都别想消停,心里总是挂着这事儿。”
他说得轻松自在,仿佛去赌场还债是一种多么风光体面的行为似的。
听着许建朝的话,大姨李芳也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他的决定。然而,她并没有完全放心,毕竟她知道赌场是个无底洞,稍有不慎就可能倾家荡产,更何况以自己丈夫的性格,不输光了怎么可能收心。
于是,她轻轻地指了指许建朝的内口袋,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决断:“建朝,你还债也用不着带上所有的现金。这样吧,你从中拿出五千块钱来,我替你存着。这钱不是给你的,而是我们明年打算和二妹、三妹一起承包山坡和池塘的预备金。这钱,你是要还的。”
许建朝听到大姨李芳的话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仿佛被触动了什么敏感的神经。他猛地用手指指着李芳的鼻子,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李芳,你还口口声声说是亲戚,一万块钱就要让我打借条?这哪里还有一点亲戚间的信任,简直是对我的侮辱!这钱是我自己凭本事借来的,凭什么要交给你管理?我告诉你,我最多只能给你五百块钱,你拿着这钱先回去买点肉和油,好歹咱们今年也能过个像样的年。”
他的语气愈发激烈,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他瞪大了眼睛,紧盯着李芳,那眼神中充满了威胁和警告:“你别再说了,再说我连这五百块钱都不给你。今天是初一,我不想动手,但你也别逼我。你要是再啰嗦,我就不客气了,小心我扇你耳光!”
李芳心中虽然有话想说 ,但面对大姨夫许建朝那凶神恶煞般的表情,她最终选择了沉默。她知道,此刻的争执和辩解只会让自己脸上多几个巴掌印而已 ,况且两个孩子还在一旁。于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她默默地从口袋中掏出五张百元大钞,掏出一张递给身边的两个老表,然后带着两个老表,李芳转身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目送着父亲许建朝远去的背影,再看着母亲李芳那无奈而懦弱的表情,两个老表许昌和宏昌相互交换了一个理解的眼神。作为家中的长子,许昌率先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与成熟:“妈,你先回去吧,别担心我们。我和宏昌打算在城里多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可以做的活计。我们也不能总是依赖家里,得自己学会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