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我跟你姐夫同村的份上,饶了我吧!”
他这是真地被少年打怕了,也不耍赖躺着不动了,一边翻滚躲避少年的拳脚,一边连连求饶。
他没想到,平日里那个看着斯斯文文的少年,出手却是这么狠辣,招招要他命似的,打得他骨头都要碎了,钻心般的疼。
这都多少个回合了?他都将自己揍得鼻青脸肿、浑身哪哪都疼了,还不停手。
这小子这是要将自己往死里整吗?至于吗?
他心里咆哮着,却一个不满的字也不敢往外漏了,也总算是看明白了,这少年不是他父母,不再是自己哭闹一阵,就能停下来的了。
他蜷缩着身子,像只鸵鸟似的,护着自己的头,再也没有力气多说一个字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也不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更不知道他所做过的事情的严重性与恶劣性。
还以为都灵山揍他,只是青年人之间的斗气耍狠。
说他聪明吧,此刻他却又是个妥妥的糊涂蛋。
还真是被宠坏的孩子啊!他还以为做错事了,哭嚎几句,撒撒泼,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父母姐姐那样惯着他的。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就得乖乖地接受惩罚,就得被揍被收拾。
都灵山打他,是因为他助肘为虐、忠奸不分、还不学好,还跟着那个老毒物一起祸祸自己的村民。
那都是自己的亲人啊!他就是罪不可赦!
更可恶地是,他害人害己,还不自知;被打了,还觉得自己委屈,还不知道反省。
都灵山越想越生气,下手就更重了,只是还是没有伤及到他的性命。
“你就是个蠢货!简直愚不可及!留着你还有何用?就该将你活活打死!”
都灵山终于打累了,停了下来,指着地上的人破口大骂,骂完他还不解气,又踢了地上的人一脚。
“湿,湿,鹅就湿句(猪)。”
二发顶着个大猪头脸,牙也掉了好几颗,说话也含糊不清了。
他抬起肿成两条细缝的眼睛,怯怯地看着少年,目光里尽是讨好哀求。
“噗!”
简秋在一旁看着,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灵山,简秋,过来!”
这时,慕辞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了过来。
简秋闻声,放开了拢在一起的双手,低头瞟了一眼地上的猪头脸二发,忍着笑,摇摇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地上的二发却如蒙大赦地长长舒了口气,知道自己暂时被放过了,不会再挨打了。
“唉!好的,师父!”
都灵山则答应一声,没有立马走开,而是抬起脚,照着二发的屁股,又踢了一下,骂道:
“起来,跟我们走!”
“湿,湿!”
二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跟在简秋的后面。
他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看,生怕少年再从后面踢自己的屁股。
都灵山看着他狼狈滑稽的样子,眯了眯眼,心头虽然还有气,却也散了大半。
少年冷哼了一声,懒得再理这个猪头脸,快步向师父走去。
他就不信,这个猪头,还敢跑!
猪头敢跑,他就敢抓回来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