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迅在窗外看着,想起那一团白纱布里面裹着的人,曾经那么健康,那么开朗,不知道经历这件事情之后,他会不会笑容依旧。
人的生命太脆弱,经不起太多磨难。
两人隔着一道墙。
无菌病房,家属不能进去。
医生给任杰说:“你那个好兄弟,来看过你,你在这里躺了三天,他每天都来,不打扰,也不让别人打扰。”
任杰没张嘴,心里说:我知道,肯定是迅哥儿。
黄依依过春节跟渡劫一样。
每次春节,全家人都催婚。
“依依,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要不要妈帮你去人民广场发相亲广告?”老妈直接开始了。
“不用,我真要找男朋友,去事务所查离婚官司卷宗就行。我现在是红娘,给人做媒成了七对,赚了两万多呢,我都有口碑了。”黄依依得意地说。
“你还是给自己留意吧。让伯伯在大学给你找个老师。”老妈建议。
“不要,他们美术学院的老师,全都是行为古怪的艺术家,要么行为变态,要么思想扭曲,我坚决不要。”黄依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谁说我变态了。”客厅里,一个长头发的干瘦中年人,估计五十岁出头,在看电视。
“伯伯,我没说你,我说的你们学校其他老师。”黄依依赶紧解释。
长发男没理黄依依,他盯着电视机,“咦”了一声:“这男的我认识,叫任杰,我还有他联系方式呢,想请他来我们学院做人体模特,他一直没答应。”
黄依依过来,“任杰?他怎么了?”
“这人是条汉子,从大火里救出了两个小学生,自己被烧成重伤,在瑞金医院抢救。”长发男没看黄依依,盯着电视。
电视里在报道任杰救人的事情,视频里都是熊熊大火和嘈杂的人群,没有任杰的镜头,但是在屏幕右上角一直贴着任杰的照片,是证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