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墨筱诧异道。
冷尘停了下来,只见他身旁的于野依然萎靡不振,却连连摇头道:“不可原路返回,速速逃往大山之中。”
“山路难以远行。”
“且去地下躲藏。”
“倘若金丹高人追来,岂不是弄巧成拙?”
“哎呀,再迟就来不及了!”
于野忍不住叫嚷起来。
墨筱不敢侥幸,急忙吩咐道:“且去山里暂避一二——”
众人掉头返回,直奔大山深处而去,不过喘息的工夫,一个个失去了踪影。
片刻之后,一行十人相聚在地下的洞穴之中。
于野挣脱冷尘的搀扶,独自走到一旁“扑通”坐下,疲倦的闭上双眼,长长缓了一口气。
比起精明,人人胜他一筹,而比起逃命的本事,他应该更为娴熟三分。自从误入仙途的那日起,不是遭遇阴谋算计,便是奔忙在逃亡的路上,他知道如何才能摆脱追杀。不过,他永远不知道明日的吉凶祸福。
正如今日,差点死了。
若非化身术救了他,他早已惨死在金丹剑符之下,便是收尸的人也没有,只能弃尸于荒野之中。
嗯,总算又躲过一劫。
而为了摆脱金丹剑符,他强行施展化身术,致使气息逆行,一时修为难继。幸亏冷师兄关照,此时已经没有大碍。
且歇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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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野摸出灵石,忽又一阵心绪烦乱。
怎会泄露了身份呢?
潜入天鸣山,极为小心,没有留下破绽啊……不,初次上山,为了骗过守门弟子,拿出了几坛兰陵美酒。倘若有人知道兰陵城国主之争,不难借此联想到公子晋与云川仙门。
即便如此,也证据不足啊,朱雀门竟然颁下诛杀令,便不怕撕破脸皮而引发两家仙门大战?
而车菊等人昨晚抵达凤灵镇,今日便招来大祸,虽说事出有因,却也未免过于巧合。
不管怎样,都要感谢于天师,若非他暗中传递消息,休想找到墨筱救出几位同门,来日应当登门道谢……
洞穴位于地下深处,有大小洞口四通八达,倒是便于藏匿,或躲避追杀。而头顶之上的凤灵谷,与天鸣山相距仅有三百里,朱雀门的高人随时都会寻来,唯有逃出玄凤国方能远离凶险。
三日后。
墨筱召集弟子训话。
黑暗中,众人围坐在一起。
便听墨师叔出声道:“在此暂避三日,或已避开了风头。我决计离开凤灵谷,即刻前往卫国的茯苓山。由我带着车菊、白芷、朴仝、尘起先行一步,于野与冷尘、卞继、梁乔、姜蒲随后赶来。此去路途遥远,多有凶险,又不便借道传送阵,各位务必谨慎从事。”
她手中飞出几块玉牌,分别落在于野与冷尘等人的手中。之前收缴的仙门令牌,此时物归原主。
而分头行事已是惯例,如今更是为了谨慎起见。
“有关天鸣山之行的功过是非,自有师门理论。却不得向外人提起此事,切记!”
墨筱交代了几句,又道:“于野,有无话说?”
关键时刻虽然没人顾及于野的死活,却毋庸置疑,他已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至少墨师叔对他信任有加。
于野本不想多嘴多舌,却心思一动,忍不住问道:“弟子有一事不明,卢正师兄死于何人之手?”
“我与白芷赶到凤灵谷,卢正已死。”
墨筱分说一句,示意道:“车菊,你将前因后果如实道来。”
冷尘看向于野,又看向车菊、朴仝、尘起,然后与身旁的卞继、梁乔、姜蒲默默换了个眼神。
他知道小师弟不善言辞,而但有所说,必有所指。
车菊拱了拱手,道:“昨日傍晚时分,我四人抵达凤灵镇,入住镇上的客栈。当晚无事,今日如约外出等候师叔到来,却在街上遭到朱雀门弟子拦截,朴仝师兄与卢正师兄留下断后,我趁机发出传音信简求救。不料朱雀门弟子随后追杀不舍,并召唤筑基前辈相助。我与尘起被迫逃往凤灵谷避难,而朴仝师兄却与卢正师兄失散。如今想来,他必为朱雀门弟子所杀。”
墨筱点了点头,道:“朴仝,车菊所言是否属实?”
朴仝道:“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