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隆兴观时,有一次真定县河泊所税吏收税,遇到了一个渔民交不出。那渔民原本胆子不大,可脑子不灵光。当时河泊所的税吏欺人太甚,于是渔民头脑一热,化身莽汉,直接就说不交了。
税吏整日吃香的喝辣的,冷不丁遇到一个胆壮的,顿时想要耍威风。偏偏因为平日耀武扬威惯了,言语中牵连了在场围观的其他渔民。众渔民立刻恼了,一传十十传百,短时间就将税吏们围住了。那些税吏也晓得惹了祸,立刻落荒而逃,而那个莽汉爬起来抄刀子就追。税吏更慌,吓得躲进河泊所不敢出来,任凭莽汉在外边打砸叫骂。
莽汉竟然真的以为那些税吏怕的是他,骂累了之后,面对围观众人,竟然鼓动众人一起抗税。见众人无动于衷,他又气势汹汹的咒骂围观渔民。这场闹剧直到傍晚,众渔民散去,早就潜伏周围蓄势待发的快班衙役一拥而上,将莽汉制服而结束。
郑直全程见证,从那时他就晓得了一点,面对奇迹,身处其中的人很容易迷失。而那天在东宁伯第,郑直就见到了一个类似当年莽汉一般的人物。这种人一旦癫狂起来,真的会一发不可收拾“记住,别闹出人命。”
“那是自然。”焦澜也不傻,顿时明白了郑直的‘推波助澜’用意“可这样就完了?”
“自然不是。”郑直却又闭嘴了。
焦澜心中咒骂,却不得不把茄袋直接放到了桌上推到了郑直面前“俺的诚意很足的。”
郑直却没有搭理他,而是拿出手账,抽出柳叶笔,在茶杯里沾了沾,迅速的写了起来,片刻后将手账和毛笔递给焦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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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澜看了看,是欠条,说焦淇欠郑直上田五顷,棋盘街古玩店铺一座。见证人写处却空着。不得不说,若不是晓得这个焦淇的签名是假的,他都看不出丝毫不妥。焦澜拿起笔立刻写下了名字。
“巡夜腰牌给俺吧。”郑直接过手账,看了看,然后又伸出手“暂且由俺保管几日。”
焦澜犹豫了,欠条他有千种办法事后可以抵赖,可巡夜腰牌若是给了对方,他的命才真正的被郑直攥住了“若是解元的办法没用呢?”
“欠条上写明了,是东宁伯欠债,又不是你。”郑直又伸了伸手。
焦澜踌躇片刻,拿出了腰牌递给了郑直。
“据俺所知,东宁伯在城里有家药铺。”郑直接过腰牌,一边辨认真伪,一边说“记住,莫要吃死人。”
“这?”焦澜疑惑地看着郑直,这怎么又搞焦淇了?
“你家爵主也不是傻子,想来洵公子的所作所为应该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对要治他于死地的人,换你,你愿意养虎遗患?再说还有你家老太君。说不得有了这变动,你家爵主的病反而好了。所以也要给焦六郎一把刀,两兄弟才好整整齐齐上路。”
“对,对。”焦大郎高兴的说“大夫说过,淇哥不能动怒,否则有性命之忧。到时候,俺再给他们传传话……”
郑直没兴趣听下去,他更关心的是好处。既然已经决定采用杨儒的提议,他就会尽可能的做到最好。焦洵确实比焦澜实力更强,可是焦淇一死,对方就是理所当然的袭爵之人,就算给郑直的,也就是那一间棋盘街的铺子了,不会再多。所谓的求娶郑氏女,不过是镜花水月,根本不可能的。同样的,焦淇作为本代东宁伯,只要得知危险源头,就可以有更多的办法消除隐患,因此给的就更少。
而焦澜不同,这个爵位于他而言是捡的,成了就大富大贵,输了,也不过损失一间铺面,还有一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