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郑宽点点头“二虎带着九郎和十二郎去迎迎耀庆,你姑父的身子骨不好,莫要让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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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坐下的郑虤郁闷的起身,用余光扫了眼郑直,带着郑健和郑伟退了出去。
同样是郑宽金榜题名的第二日,郑宽,赵烁等人终于得到了赵耀庆的准确消息,听后神态各异。赵耀庆凭借‘自个本事’弄到武学学额的事,他们是晓得的,却不想这一切都是东厂在做局。偏偏,东厂可是他们文人唾弃的对象,赵烁当即就病了。郑宽嘴上没讲,可是对郑虤更不满了,毕竟对方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的讲赵耀庆如何想要从文,却原来是给番子做了嫁衣。
郑虤自然也恼火,却又感觉得了助力。毕竟他在京师这么久也了解一些内幕,东厂的正经番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当上的。
昨日他们就得了赵耀庆托人带的话,讲今日回来,原本郑宽是打算避出去的,可因为早晨出了这事,只好作罢“俺听人讲五虎如今也在做买卖?”
“……”郑直尴尬的点点头,心中对王增有些埋怨。不过却可以理解,毕竟和状元相比,一个解元不算啥“那个土举子之前赔给俺的,若是叔父需要……”
“俺要五虎这些做啥。”郑宽皱皱眉头“难道五虎心里,俺就市侩成这样?”
“侄儿不敢。”郑直赶紧认错。
“不敢只是嘴上讲的,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郑宽久在商海,察言观色,脑子但凡慢一点,说不得就会被人坑了,孙所以对郑直如今的心思一看就懂“五虎不欠俺的,俺也不是要五虎的本钱。二虎是不成的,东门号这次多半也不成了。”
郑直一愣,他没想到这次情况如此严重,同样也不明白郑宽啥意思。
“俺若是现在撤了二虎,他对俺不会如何,却一定怨恨五虎。”郑宽苦笑“俺还有些体己,不多,就当俺入股五虎的买卖吧。”
郑直无语“侄儿惶恐,俺也是啥都不懂……”
“做买卖不懂可以学,可是心若是摆不正,这买卖才难做下去。”郑宽平静的讲“这账俺是要让人查的,五虎不能短了俺的分红。”
郑直能讲啥,拱手称是“东门号毕竟是叔父的心血,若是就此荒废……”
“人没了。”郑宽闭住眼睛“东门号也就不再是东门号了。”
郑直实在不懂,亦或者他不想懂,所以没有吭声。却明白为了家族传承,有些东西必须藏在心里,有些则必须丢弃。
“不过这些只是小道,五虎不要放弃举业。”郑宽提醒一句“你今年才十四,路还长着哩。”
“侄儿愚钝,今生恐怕与皇榜无缘。”郑直哪怕已经看开,可是说出来,依旧让他感到沮丧。
“俺如今已经四十了。”郑宽捧起颚下短须“原本以为见过了世上的一切美好,可是到了如今才晓得,之前浮浅了。俺不讲,因为俺希望,五虎将来自个去看。”
郑直无奈应了一声。如今都四月了,若是明年三月老郑直不托梦给他,估计这科就完了。
“还有一件事。”郑宽低声道“这月十三是昌国太夫人的寿辰,俺准备了一份礼物,你替俺送过去。”
所谓的昌国太夫人就是当今皇后、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伯张延龄的母亲金氏。六婶沈氏是皇后的表妹,那么作为沈家未来的女婿确实要去恭贺一番。不过作为本科状元,自然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郑宽若是亲自去,只会是引火烧身;若是派郑虤去,不是不可以,关键是怕他学坏。
郑直应了一声,想了想“俺认识一位仿画高手,作品足可以假乱真。价钱还公道。若是叔父认为可以,俺问问。”
郑宽犹豫片刻,点点头“先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