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点上烟“他咋找到你的?”他是个做事周全的人,之前既然讲了让李主簿出去躲一躲,就一定做到。这么巧?出去躲着还能被找到?那李主簿的能力他该有所怀疑了。
“俺儿子一直盯着那个土地庙。”李主簿同样懂这个道理“俺总觉得,不管这事成不成,只要他们不死,就会再来。”
郑直看了眼李主簿,看来对方是下定决心把王家兄弟一卖到底了“之前他来找过你?”
“之前一直都是他的兄弟,细想起来,俺们见过这么多次,讲到他兄长的时候却不多。每次王镇都只是讲他哥很好。”李主簿摇摇头“而且上次王镇走的时候,一再提醒俺,他们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王钟有没有提史臻享?”郑直突然问。
“没。”李主簿想了想。
“这样,你试探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还和史臻享在一起。”郑直想了想“毕竟跑了两个人,那个杀人魔头能算了?至于他的兄弟和老娘……想来已经逃出城了。”
李主簿一愣,点点头。他懂郑直的意思了,这么回答并不是袖手旁观,而是放王镇母子一条生路。二人既然甩开王钟,一定有理由。他们要的是利益,不是人命。郑家胡同的事他也听了,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越是害怕,他才越要置王家人于死地。郑直可以大度,他不行毕竟给王镇消息的人是他,他有媳妇,儿子,一家子人。
夕阳西下,郑直头戴小帽,穿短打来到土地庙,摆放好祭品后,开始祭拜“王兄,王兄,你要俺来,俺来了。”
几次之后,从房梁上传来一个声音“你很守信用。”
郑直抬头看向房梁,果然房顶角落站着一个拿着刀,遮着半张脸的青年。那口刀很特别,金边,形似雁翎刀,却刀条直爽,一看就不是凡品“好汉和俺就这么谈?”
“你上来。”那青年谨慎的回了一句。
郑直无奈,走到柱子一旁,开始笨拙的爬了起来,他真的‘不擅长此道’。青年却冷冷的看着,不发一言。良久之后,郑直才战战兢兢的爬上了横梁。不等他高兴,遮脸青年已然来到近前。刀头对准郑直,好在那口刀距离他的脖子只有一丈一尺一寸的距离,还很远。
“你要买史臻享的头?”遮脸青年开口询问“你多大?”离得近了,他才发现,这个比他还高的‘青年’面容稚嫩,满脸青涩,显然年纪不大。
“俺买他的头就是,你管俺多大?”郑直指指遮脸青年手中的长刀“咋称呼?”
“俺姓王,单名钟。”遮脸青年犹豫片刻,收回了刀,却对郑直的来历没兴趣“开价。”
“一口价,五十两。”郑直直接讲“不过你得让俺确认他是真的死了。”
“你哄俺。”王钟的刀又抽了出来“他的悬赏已经有两千两了。”
“可你能拿到手吗?”郑直看着王钟“就算是正儿八经的砍了他的脑袋,兵部,刑部,巡城御史,衙司各级堂上官,甚至胥吏,谁不过道手?缺了谁的,这功劳没准就变成了罪过。所以,俺给五十两不低了。”
“行。”王钟考虑良久,只能郁闷的接受了价格。这人讲的并不框外,显然是个懂行的。
他不是没有见过金元宝的人,可是如今着急用钱。王镇那个混蛋不但带走了娘,还把上次史臻享给他们的一百两金子带走了“初更时,南居贤坊新太仓东南角见,你一个人来。”讲完就要走。
“你这刀卖不卖?”郑直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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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钟一愣,看看手中的刀,他也是习武之人,自然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