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没看到。”薛娘子得意洋洋道“她身旁那婆子时才拿银子时,攥着那仨瓜俩枣久久不愿放手,想来这位鲁太太也缺银子。我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可是几百两还是可以的。”她讲这话还是有底气的,薛汉给了她二百两交通这位鲁太太,还承诺若是需要,还可以拿出四百两银子。
“如此……多会去?”惠静师太想了想,终究心动了。
“宜早不宜迟。”薛娘子起身“这就走吧。”
慧静师太只好起身“记得,若事有不协,赶紧认错。切莫闹出动静,人家或许没钱却有权,薛朝奉也惹不起的。”
“晓得了。”薛娘子回了一声,带着慧静走出禅房,屏退了下人,向着偏院走去。
一过屏门,二人就分开,慧静师太直奔鲁太太的那些下人,薛娘子则躲开众人,然后开始围着偏院寻找可能的入口。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没一会,薛娘子找到了一处可供攀爬的地方。也不晓得这些尼姑为何在墙边放了一口大瓮,还是倒着放的,目下正好可以让她踩着翻过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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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娘子也有计较,并没有贸然翻过去,而是先探头往里边瞅了瞅。院子不大,却很干净,四周内静悄悄的,所谓的精舍不过是两间砖瓦房。其中一间虚掩着门,想来鲁太太应该就在那间。薛娘子刚刚爬上来的时候已经将竖领衫反穿,也不怕磨损,直接爬上了墙头,翻了过去。
原本她还怕跳下去惊动鲁太太或者伤到自个,不想院内墙根垒着一堆青砖,足够她下去。薛娘子立刻小心翼翼的踩着青砖走下墙头,深呼一口气,直奔精舍。
她推开门,走了几步才发现搞错了,屋里没人。正要转身去隔壁,却被人从后边抱住,同时捂住了嘴“太太莫吵,惊动了外人,都脸上无光。自那日见到太太,俺就夜不能寐,日日想着的就是太太……”
薛娘子欲哭无泪,显然有登徒子觊觎鲁太太,却被她顶了包。想要呼救反抗,突然记起惠静师太的嘱咐,切莫张扬。这件事若是被鲁家人晓得,不但薛汉饶不了她,她的名声也毁了。犹豫间,人已经趴在了桌上,被衣裙后摆遮住了脸。
小山重叠金光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好啊,你们这对野鸳鸯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伴随着一声喝问,有人闯了进来。
正遨游九天,不知今夕何夕的薛娘子立刻如坠深渊,赶忙埋首眼前人怀里。是的,她不可能永远趴在桌上,于是没多久就见到了那个让她恨不得啖肉吸髓的无赖。却不想这冤家竟然是本县闻人,佳公子郑直。自那日在家中见过一面后,她就记住了这个可人。
原本不过以为惊鸿一现,却不想阴差阳错,落在了此人手里。于是她突然发现今日阳光格外明媚,这粗鄙的精舍格外舒适。总之一切都是好的。可如今,一切都将化作水中月镜中花。
“嬷嬷难道要让你家娘子身败名裂?”郑直抱着薛娘子,有些底气不足的质问“俺固然好不了,你家娘子失身于俺,不一样好不了?”
“呸。”那嬷嬷年纪不大,长得模样也算周正,此刻却不屑一顾“我道是谁,原来是郑公子,原来是打着我家娘子的主意,原来这些日子的殷勤都是别有所图。瞅瞅你怀里的,休要用这贱人玷污我家娘子的身份。”
郑直一愣,拉开怀里的薛娘子瞅了瞅“你……你你……是薛……”
薛娘子恨不得撞墙,赶忙低头不语。
“得了。”嬷嬷白了一眼入戏太深的郑直“我家娘子已经走了,留下奴婢是要捉奸的……”
薛娘子一听,欲哭无泪,闭目等待结果。
“开价吧。”郑直又将薛娘子抱在怀里“这账俺认。”
薛娘子仿佛绝处逢生,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郑直再也错不开眼。再回过神,那个嬷嬷已经不见了人,只有可人依旧。伸手将对方拉进怀里“外间还有一个淫尼姑,公子切莫手下留情。”
郑直停下。
“不需伤她性命。”薛娘子赶紧辩解“只要让她守口如瓶就好,我……奴去将她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