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早就听闻藁城郑氏的大名,一直为无缘相见而大恨。不想今日才晓得,郑解元就在眼前。”来人衣冠楚楚,谈吐儒雅,俨然一位中正持重之人,全没了昨夜的狼狈。是的,此人就是昨夜偷情被郑直瞅见的那个人。
“些许薄名,不值一提。”郑直笑着摆摆手“董佐郎的名头俺也听人讲了,在这府城之中才是个中翘楚。”
董阳,经过三十年打拼,在这保定府积攒下了好大一份产业。这么多年三教九流的人见过不知凡几,却是头一次和早慧之人打交道,讲实话,有些准备不足。
在他看来,郑直可是十三岁中了解元,聪颖过人是一定的,傲气自然小不了,同时肯定也少不了那些穷酸好虚名轻实务的毛病。可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判断错了。郑直固然年纪不大,却并没有盛气凌人的傲气,反而显得平易近人。只是这种平易近人不同于折节而交。董阳也无法形容,似乎更像是尽在掌握的自信,似乎还有旁的。总之,让董阳很不舒服“惭愧,惭愧。对面的国娘子,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确实是朵鲜花。”郑直似乎只是随口附和。
“郑解元也这么认为?”董阳眼睛一亮,想到中午时国娘子讲的昨夜之事,顿时有了主意“那国娘子的手艺颇为出彩,尤其是那道小炒肉,让董某回味无穷。不晓得郑解元可愿意过去尝尝国娘子的手艺?”
“怕是不妥吧?”郑直一愣,赶紧摆摆手“国东主……”
“郑解元尽管放心。”董阳却赶紧道“国东主若是晓得解元能够去他家品鉴,没准还会庆贺。”
郑直和董阳对视一眼,颇为心动,却又难以下定决心。
“这小炒肉,肉质鲜嫩,口感香醇,肉质柔软,且带弹性。”董阳见此加紧吹嘘“实乃人间极品。”这厮显然极力促成此事,不留神,讲的有些露骨。
“听董佐郎所言,俺确实口舌之欲大增,有些忍不住了。”郑直终于下了决心“尝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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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绕书暖风多。晴云点池波。戏数翠萍几靥,零星未碍圆荷。软人天气,半如溽暑,半似清和。说与香篝温火,酒痕梅却衣罗。
国延礼瞅瞅时辰,如同往日般叮嘱伙计几句后,提着酒壶从铺子里出来直接回家。老远就瞅见家中二楼的灯灭了,不由皱皱眉头,按照他和董阳间的默契,对方是不能留宿的。走到院外,拍门。才几下,门内就传来动静,开门的竟然是董阳。
对方不等他开口,直接示意他闭嘴,跟进来。
国延礼不明所以,只好走进门,插好门栓,跟着董阳来到了东厢房,无视了炕国娘子那上衣衫不整的婢女,瞅了眼桌上的一锭二十两银子问“董东主俺娘子咋了?”
“没事,好着哩。”董阳自顾自的坐回炕上,抱住婢女“桌上的你拿着,这几日就不要回来了。”
“啥?”国延礼又瞅了眼银子“为啥?”
“你家娘子手艺好,俺请对面的官人尝了尝,估计吃上瘾了。”董阳笑着将麻木的婢女压在身下。
“那不成的。”国延礼赶忙道“讲好的……”
“嚷嚷啥?”董阳斥责一句“俺又没亏待你。日后再多给你一条财路。”
国延礼放低音量,委屈道“那是俺媳妇……”
“如今想起来了?”董阳看对方不识好歹,没好气道“俺用的比你勤快吧?反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