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太太在娘家时也是搅动风云的行家,只是结婚后收敛了性子。原本打算修心养性,却不想摊上了郑宽这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状元。既然做不了正经事,她就只好不务正业了。如今郑宽的所有产业都在她的手里攥着,因此郑宽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六太太就纳闷了,郑宽什么都做不了,纳这么多女人除了浪费粮食还能做什么?看?心中不屑撇撇嘴。
正在这时,表姐祝英台,堂姐沈敬怜走了进来。她们是郑家远亲,不用去哭灵,却也不好乱跑,只能在院子里解闷,省的碍人眼“这是谁惹你了?”
“都忙着呢,哪有人有闲工夫惹我。”六太太自怨自艾的回了一句,将信交给了张嬷嬷。
张嬷嬷接过来,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我家官人来口信讲,这次你家十七又发财了。”祝英台也不深究“没有孝敬你点?”
“他又不是我儿子,自然有孝敬的地方,少揣着明白装糊涂。”六太太正有气没地方撒,立刻怼了回去。
在祝英台长年累月,不厌其烦的引导下,如今“你家十七”这个称呼,六太太已经默认了,连她都没有留意到。
“孝敬给谁啊?”祝英台好奇的询问。
“……”六太太立刻提高警惕“还能有谁,太夫人那里啊。”想到了自己还要为那对狗男女遮掩,她就浑身不自在“如今大水也退了,表姐怎么不赶紧回去和姐夫团聚?反而关心起我了?”
“你瞧瞧,寄人篱下就是这样,人家心情好了则罢。否则,就是让人赶出去。”祝英台立刻起身要走。
“好好好,我的错。”六太太无可奈何,拉住对方,又将她按在了交椅上“不过姐夫到底在做什么?郑十七那个强盗都回来了,他却还在省城。”
“正找关系,准备调入北监呢,前几日讲了。”祝英台委屈道“我家又比不得妹妹。小门小户的,只能花银子请人帮忙。可哪那么容易,这不上月就被人敲了一万多两银子。”
“这么老多?”六太太有些不可置信“一个监生功名也不过几百两啊。”
“谁说不是呢。”祝英台苦笑“若是事情办成了也就罢了,偏偏人家拿了银子不办事。我们还惹了一身骚。”言罢,低声道“那银子引来了一伙强盗,最后叶巡按也让人杀了。”
“怎么是这事?”六太太前一阵也听人讲了叶巡按的消息,原本也就是当做闲聊的异闻,不想竟然和身边人联上了“姐夫不要紧吧?”
“这不正在花银子平事呢。”祝英台无奈“偏偏都这会了,官人依旧打算调入北监。这回指不定又要花多少银子呢。”
六太太一听“要是我给办成了,表姐给我多少好处?”
之前不愿意管,是怕麻烦。如今不一样了,有银子赚。她着实不善经营,产业交给底下人,是多是少全都是自说自话。沈氏也不傻,这些东西在郑十七手上全都赚银子,到了自己手里,却月月亏。根本讲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底下人骗了她。奈何她带来的都是老家奴,离了这些人很多事根本做不来,只好忍气吞声。
“真的?”祝英台一听大喜“妹妹尽管开口,就是把他要了去,我也是应得。”讲完就跑,六太太恼火的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