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把钱揣到怀里,赞叹道:“也是好汉,两顿饭都记得,难怪张五哥看重他们。”
白胜迟疑一阵,忍不住问道:“俺想进寨子入伙,田二哥能不能帮忙引荐?”
“小事一桩,包在俺身上。”田二欣然应诺。
翌日早晨,田二就带着白胜进山,投在一个山贼名下做喽啰,居然跟白家五兄弟成为邻居兼同事。
白福德说:“白二虎,你怎也来了?”
白胜回答:“受不得白宗敏欺负,索性就入了山寨。”
白福德对此感同身受,慨叹道:“俺也是受不得白宗望(老白员外)欺负,全家都逃来了寨子里。都是姓白的,都这般苦命人,今后可要互相帮扶。等哪天,哥哥们要做大事,就把那老白员外、小白员外一并杀了!”
“那可好,俺就等着那天。”白胜觉得老白员外还行,他只想杀了小白员外报仇。
二人说得如此豪气,其实每天都在拼命干活,属于土匪当中的最底层。
这个黑风寨,既是土匪窝,又属于村落。
除了部分专职土匪,其余皆为兼职,平时还得卖力种地。
白胜来到山寨,没能学习枪棒,反而被安排去垦荒。
既是为自己垦荒,也是为白家五兄弟垦荒。那些垦出来的荒地,都分给新入伙的土匪,种出粮食要给寨主交税。
同样的,寨主也会安排人手,帮助他们尽快开垦,而且还要借给种子和耕牛。
这是一个拥有地盘,拥有基本生产能力,具备收税功能的寨子!
白胜只干了两天,便感到有些后悔。
在他的想象中,只要入了山寨,就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潇洒快活不再受任何人欺负。
谁知却是来当农民的,而且还要自己垦荒,两天时间干下来,他已经被累得半死。
又过数日,白胜看到一个熟人,那是小白员外的亲信。
当年诈赌骗他爹,便是此人设局。
那时的白胜年仅八岁,很清楚的记得这人,经常来找他爹喝酒。又撺掇着他爹赌博,前后赢了几十贯,把他爹高兴得在家唱小曲儿。
直到有一天,他爹愁眉苦脸回家。从此就像变了个人,成天到晚出去赌钱,闹着要把输掉的赢回来。
白胜埋头不让那人看到自己,扛着锄头去开垦荒地。
借着休息的空档,白胜跑去问自己的小头目:“今早我看到黄春和,他是小白员外的二管家,怎到俺们寨子来了?”
小头目告诫说:“莫唤名字,要喊黄先生,他可是黑风寨的财神爷。寨子里种出的茶叶,都要卖给小白员外,不然俺们还种茶干啥?正经茶商可不敢来收。每次谈买卖,都是黄先生过来,这回估计也是来收茶的。”
白胜听得瞠目结舌。
山贼跟小白员外是一伙的,那自己还怎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