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刚落,嬴政的车架便来到华阳宫门口,
吕不韦赶紧后退一步,向从车架上下来的嬴政行礼。
嬴政颔首施礼:“免。”他走到赵姬面前,沉声问道:“王祖母责罚母后在此思过?”
赵姬催泪道:“祖太后并没有责罚,但确是我做得不够好,祖太后才不让我见扶苏。只要能让我见到扶苏,让我做什么我的都愿意。”
嬴政微微皱眉:“王祖母既没有怪罪于母后,母后这是何故?不分轻重平白伤了自己的身体与颜面。”他瞥了一眼赵姬身后的嫪毐:“还不快扶母后回去休养?”
赵姬不肯起身:“我只是想见一见自己的孙儿!”
嫪毐躬身道:“太后日夜思念大王及公子,顾不上自己的身体…”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吕不韦呵斥:“太后顾不上乃是尔等疏忽的缘故!”
嫪毐骤然愣住,他一念惊觉,如今他虽是人前高高在上的长信侯,可这里的人依旧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自己仍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宦官。
或者,从来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宦官。
嫪毐满腹愤恨,正欲辩驳,紧闭的宫门忽然缓缓打开,响起沉闷宏远的声音。
须臾,初宁娇俏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她带着恬淡的笑意,恭谨行礼后道:“祖太后请大家进殿叙话。”
两人心里本都堵着气,可多日未见后忽然见上面,心中那怨气竟莫名就消了大半。嬴政原本难看的脸色不由自主松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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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宁走到赵姬身边,伸手欲扶起她。
赵姬问道:“我的孙儿在哪里?”
初宁道:“公子在华阳宫里好生养着,只要太后身体康健了,自然能见着。”说着,她抬头望了一眼嬴政,“这外头天寒地冻,太后要是再把身子冻坏了,那可如何是好?”
嬴政自是不想都僵住这里的,于是他帮着初宁扶起赵姬:“母后应当以身体为重,您的孙儿哪有见不着的道理呢?母后不必太过焦急。”
如此,赵姬在嬴政和初宁的搀扶下,缓步走入华阳宫。
殿内生着暖如阳春的炭火,华阳一如既往的从容,她只需端坐于殿中,身上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便已使得众人感觉坠落于冰湖里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