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缘由,众朝臣也十分好奇,可圣人下旨不许人议论,是以乔叶荣亦不知为何。
“你可能救下卓江远?如今想来,他终究是受我牵连。”
想到什么,柳姒语气低迷:“我本就欠不忘一条命,如今他弟弟若再因我而死,那我欠卓家的,此生也还不完了。”
乔叶荣摇头:“并非我不愿帮你,只是圣人因着子宁的缘故,连带冷落了乔家,实在是无能为力。”
得此答案,柳姒叹了口气,接着又有些释然:“罢了,还不完便还不完吧,反正我欠下的债也不止这一桩,来日化作黄土,谁还管欠不欠的?”
见她眉宇间的愁意,乔叶荣沉吟:“不如,你去找谢竹君?”
“何氏一党当初被贤王拔除了不少,圣人如今手中无人,正需一个像谢氏这样根深蒂固的世家扶持。若谢晏愿出言保你,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谢晏?”柳姒笑出了声,“我与他已恩断义绝,他现在恨我都来不及,又怎会帮我?”
“谢竹君倒不是那等十分狠心之人,即便你们之间......”乔叶荣岔开话题,斟酌道,“我听说这几日谢晏在准备贽礼,想必是要提亲;他只与你有过情,我想:这贽礼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柳姒听见自己轻声问。
“会不会是想与你......”
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乔叶荣说到一半再说不下去。
当日柳姒在城门前的举动众人皆知,所有人都晓得她背叛了贤王,也背叛了谢竹君。
如今谢晏又怎会不计前嫌,想与她成婚?
看出乔叶荣脸上的尴尬,柳姒呆愣了一瞬,而后突然兀自笑了起来。
恍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弯腰捧腹,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这笑声混在寒风中,恍若渗人的哭声在狱中久久回荡。
半晌,她才停歇下来。
抬手,将眼角的泪擦去:“即便他要娶我,我还不屑于嫁给他呢。当初若非觉得他皮相不错,谁愿意同他有所瓜葛。
你是不知,我初遇他时,他整个人冷冰冰的,十分无趣;就晓得说什么礼义廉耻......”
她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声音渐渐微弱:“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傻的人?被骗了还死抓着我的手不放。”
乔叶荣感慨:“也罢,你便当我方才的话没说过。朝中的事,我与阿翁都会尽力。”
此地不便久留,他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