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关键的是民间。
三天前,以徽州府人士许俊熙为首的华人组建了一支民兵团。
初始仅有三百余人,短短数日,便扩充至四千余人。
如今,他们分成数十支队伍,分散于全城十六个行政区,手持告发箱四处收信,百姓无需再前往羽蛇神庙前了。”
闻听此言,朱琳泽有些担忧地问:
“要想办法保障好他们的安全。”
“军团长放心,如今的民兵团已经和辰皓哥取得了联系,他们的行动计划和具体安排都是得到辰皓哥认可后才执行的。
如今,在收告状时,不仅暗地中有人保护,而且行动路线的上空还有热气球巡逻保护,不会有问题的。”徐铭轩答道,见朱琳泽满意颔首,他又补充道:
“值得一提的是,民兵团成员多为识文断字的文人,不仅有我们华人,还有不少印第安的翻译人员和抄录人员。
他们原是被西班牙人训练,用来协助神职人员驯化各个印第安部族的辅助人员,而今却成为了反抗的先锋。”
对于这一点,朱琳泽并未感到意外。任何一个民族遭受压迫,往往是学生和知识分子最先觉醒,他们虽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唤醒那些麻木不仁的底层民众。
徐铭轩突然想到了什么,匆忙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取了一本古朴的羊皮封面书籍回来,递给朱琳泽并解释道:
“这是一位名为多明戈的印第安人书记员交给我们的。
这本书记录了印第安人被殖民时代的历史,其中详细记载了大量西班牙人残害印第安人的事件,以及新西班牙总督区颁布的一系列残酷法案。
多明戈希望我们能多印刷一些,分发给各地受压迫的印第安族群,以提醒他们勿忘灭族之仇。”
朱琳泽接过书籍翻看片刻,这是一本用拉丁文写的手抄本,里面的一桩桩一件件的案例连他看了都感到头皮发麻。
例如:1602 年,罗马枢机大主教胡里奥·阿夸比瓦提议建立印第安人“居留地”,自那以后,殖民者就找到了屠杀印第安人最快的方法。
他们通常会把几万人甚至是几十万印第安人,成群带到提前建设好的多个“居留地”。
在“居留地”,几万印第安人会被限制在一个600 平方杆(5000平方米左右)的围栏内,只要在里面放入一两个天花患者,数日后,围栏内将不再有活人。
多明戈的书里还抄录了不少西班牙修士针对死亡后“居留地”内惨状的文字描写,比如:
“印第安人像臭虫那样大量死亡,所有的人同时患病,不能相互照顾,也没有人给他们面包或者其他食物。由于被围困无法逃离,只能成片成片的死去、发臭、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