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要留这位苏家人在越州歇息几天,苏福摇头拒绝道:“李司马,小人要立刻动身,去一趟老爷的军帐之中,跟老爷禀报禀报家里的事情,耽搁不得。”
李云这才没有拦他,他想要给苏靖去一封信,想了想之后,还是没有动笔,毕竟这会儿他给苏靖写的信,内容与反信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眼前这个带着苏晟手稿的苏家人,虽然不太可能是朝廷的奸细,但是这种东西,还是不能见诸于纸面上的。
李某人思索了一番,沉声道:“劳烦替我转告大将军,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死板,要讲究灵活二字。”
这话是一语双关,可以用在领兵上,也可以用在做人上。
领兵方面,李云自然没有什么可以教苏大将军的,但是其他方面,李云倒是能够教上一教,比如说这“灵活”二字。
如今的苏靖,只要能够灵活一些,他手里两三万兵马,天下到处都可以去得,何必受那个孱弱朝廷的鸟气?
至于少将军苏晟的性命…只要苏靖表现的够强势,朝廷一定不敢伤损苏晟的性命,甚至还要客客气气的待他。
到时候,苏家也在中原占上几个州,不是节度使也是节度使了,乱世之中,未尝没有一席之地!
这就是李云的“灵活”。
不过这话,他也只能言尽于此了。
苏靖这种领兵几十年的将军,心志之坚,不是别人几句话就能说得动的,他要做什么,李云左右不了。
事实上,他派人将书稿送到李云这里来,就说明这位大将军,恐怕已经心生死志了…
苏福抬头看了看李云,随即再次低头。
“小人记下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李云给他倒了一碗酒,跟他碰了碰碗,各自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苏福扭头,离开了越州营,李云很给面子,骑马一路送了他好几里路。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李云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扩充越州军上,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如今的越州营,人数规模已经到了两千四百人左右。
虽然没有达到李云先前规划的“翻倍”程度,但是一州之地人本就不多,再加上又是悄悄摸摸的征兵,一个月时间能够弄到八九百新兵,已经十分不容易。
这还是因为越州营待遇好,要不然,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而在这一个月时间里,赵成也在婺州彻底站稳了脚跟,与李云隔州对望。
此时,是显德五年的三月。
驻扎在剡县的李正,也亲自赶回了越州营,见到李云之后,跟李云说了说婺州那边的情况,然后叹了口气,开口道:“眼见着还有一个多月,二哥就要成婚了,本来兄弟们想给二哥你办的热热闹闹的,谁知道突然来了个赵成。”
“不把这赵成处理了,到时候二哥你成婚,恐怕都要着急忙慌的。”
李云倒不怎么着急,笑着说道:“应该不碍事,今天下午,郑府公就要到越州来了。”
“一个月时间,估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李某人伸了个懒腰说道:“再说了,只要越州安安稳稳,赵成占婺州就让他占去,也碍不着我成婚的事。”
“对了。”
李云笑着说道:“最近新兵很多,你就不要回剡县去了,回头让邓阳接了伱在剡县的差事,你留下来,跟三叔一起训练训练新兵。”
李正先是点头,开口笑道:“我刚才在大营里,见到邓阳了,那小子跟我说了不少象山的事情,二哥这一回在象山,可是发了笔大财。”
象山的事情,就如同李云预料的那般,报到朝廷那里之后,朝廷根本没有精力顾及,只让把贼首郭明等押送京城问罪,其余的让当地衙门自行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