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秀梅怨地坐了起来,一下子止住哭,抹着泪问:“老叔真有办法?什么办法?”
汪世海说:“别管什么办法,反正能把他俩拆散。”
“对,拆散。”汪秀梅眼睛射出恨恨的光,“拆散他们,拆散他们。”
费了三天功夫,汪世海确定了关美玉家的准确位置。这天早晨,他特意去了趟砖厂。还有几个整备的和运煤灰、沙子的工人,食堂还不能完全关闭。见关美玉在食堂,便去了关美玉家。
天下着小雪,关明伦正在请扫院子,见有陌生人进来,警觉地问:“找谁呀?”
汪世海问:“这是关美玉家吗?”
“是啊!”关明伦放好扫帚,问,“你是?”
汪世海笑笑:“我是一砖厂副厂长汪世海。”
关明伦走上近前问:“美玉没去上班吗?”
“啊!”汪世海说,“我不找她。吴厂长派我了解一下职工的生活,快过年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困难。”
关明伦一听,忙热情地说:“快进屋,快进屋。”
进了屋,关明伦向老伴儿介绍:“这是美玉单位的汪厂长。”
孙艳秋招呼着:“快坐,快坐。”待汪世海坐下,找来招待客人的香烟递上,替他点了。
汪世海扫了一眼室内,装模作样地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没有,没有.“关明论说,“谢谢汪厂长关心。也不知美玉干得咋样,还劳厂长这么费心。”
“她干得很好。”汪世海说,“我们对他的工作很满意。”
关明伦笑了,说:“我家美玉从小就懂事,帮我支着这个家。”
汪世海点头说:“是,一看美玉就是个听话的孩子。”
关明伦想了想,问:“你们厂有个古新宇,他干得咋样。”他一直太向人打听过古新宇,只偶而听宋春丽夸奖过。看他人不错,对女儿也好,也就放了心,不怎么过问。可今年来家越来越少,对婚事一推再推,有些不放心,想打听一下。
“他干得也很不错,很得厂长重用。”汪世海知道贬低是没用的,又开始装像“,“你怎么认识古新宇?”
“啊!”吴明伦说,“他经常来我家。”
“来你家?”汪世海越装越像,“他来你家干什么?也来家访?”
“那倒不是。”关明伦实话实说,“他在和美玉处对象。”
“处对象?”汪世海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惊讶地问,“不能吧?”
关明伦一听语气不对,忙问:“有啥不对吗?”
汪世海一副深知内情的样子:“是不是误会了?上几天我哥,啊! 就是咱们县的县长汪世洋,前两天还和我说年前给古新宇和我侄 女汪秀梅订婚,年后就结婚呢。我侄女是教师,我哥说订完婚就给小宇找个政府部门的工作。嗨,不瞒你,不是实在等不了,我哥也不会这么急。”
“怎么说?”关明伦要问个清楚。
“现在的年轻人哪!”汪世又打了个嘀声,“听我哥说,就在元旦前一天他俩在宾馆都开房了。我哥是怕传出去丢人哩.他为达到目的不分清红皂白,还把事情时间推后一年。
关明伦气得拿烟斗的手跟嘴唇一起抖,孙艳秋听了也如晴天霹雳一般,颤声问:“不能吧,汪厂长是不是弄错了?”
汪世海肯定地说:“不会错的。要不是涉及到我亲侄女儿,我还真不能多这个嘴,我回去得跟我哥说.好好问问古新宇刻底是怎么回事。”
关明伦不再听下去,气得一摔烟斗出去扫院子。汪世海见达到了效果,站起来对一旁发愣的孙艳秋说:“那我走了,美玉回来侧面 问问,别弄错了,对谁都不好。”说完走了出去。
孙艳秋还没缓过神儿, 并没送。关明伦目送汪世海出了大门,一择扫帚进了屋。
汪世海回头看了看大门,阴阴地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并不高明,撒的谎很容易被揭穿。可对于一个普通工人来说,县长的威严是肯定不敢触犯的,古新宇肯定会遇到大麻烦,和关美玉的关系可能会很有大的变故,事情多半会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
晚上,古新宇送关美玉回来,一起进了屋。亲热地打着招呼:“叔,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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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明伦手一扬:“别叔、叔的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