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墙兄找个地方蹲下来拿着手机看评论。他只看这四天以来他给大神代写的几个章节。
读者的评论很不友好:
(方寸你怎么把小说当论文来写?)
(没文化的小白,这不是论文,这是散文的表达方式。)
(散文?方寸怕是要散架了!)
(你个秃头没得救了,写不出来就搞些文绉绉的东西来糊弄大家,你这是在作死!)
(大家有没有发现这几天有几个章节怪怪的,方寸肯定是便秘了,请枪手来帮忙。)
(雇枪手减轻压力也能理解,但是方寸你得对自己的读者负责呀,你找人代写起码也要找专业人士,搞个文青来糊弄,搞得大家看你的书像是在上语文课一样,你太不地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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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墙兄看了足有半小时,心情跌落到冰点。
这要是搁以前,他会痛骂这群读者是学渣,不懂得欣赏文字的唯美与意蕴。但是自从跟着大神干了几天,每天看到数量庞大的粉丝群在追棒与催更,还有大神每日数千元的收益数据,他没有一丝底气和勇气来质疑。
他以为自己在最擅长的领域里只要认真起来那就是无敌的存在,现在碰到真正的高手才发现自己啥都不是,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自嗨了这么些年,现在被人否定,被人笑话。
也许他真的就像他爹说的那样一无是处,他除了打游戏不适合干任何事,包括写文!
他爹叶麻子的声音此时从墙角一处拐着弯地传来:
“行了,行了,话别说得这么难听。你们嫌弃我儿子不行也无所谓,大不了你们换个人来写。我家不缺钱,我家三套房子外加七位数的拆迁款,我儿子不指望靠写书挣钱,他就是把这行当娱乐。你们不一样,写砸了你们得喝西北风,得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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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神的声音:“咱们也别争了,这样吧,你们父子来这趟也不容易,这两天想去哪玩,想吃什么费用由我来承担,两天后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史寥龙的声音:“要不再试用几天,这南墙兄对写作那是真爱,说不定他的潜力过两天就被你们给逼出来了。”
女编辑的声音:“我干这行九年了,作者行不行我看文风就能猜到十有八九。这个人是真的干不了这行,自娱自乐还可以,要走职业路线不是悲催就是悲剧。”
两男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家躺平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要有你们家这条件,我还写什么书,我有病吧!”
南墙兄默默起身,默默地绕到院子外围避开众人视线来到客栈外。他朝环山公路的下坡方向踽踽独行。
他走的就是下坡路。
不知不觉到了太子坡。两腿僵硬地踏上石头台梯,一步、两步,踏到第十七步时腿发软没有再往上攀的力气了。
这四年以来每天无节制地抽烟,坐电脑前码字和打游戏,一日三餐几乎都是没营养的外卖,疏于锻炼,体质弱到暴。
向上与登高看来与自己无缘了!
南墙兄转过身子无力地坐在台阶上,两手撑额,一副生无可恋的绝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南墙兄肩上轻拍了两下,他抬头看到了自己的爹。
其实他从客栈院子里溜出来时就一直没逃过史寥龙的视线。史寥龙让叶麻子一人跟着儿子,说“药效”已经到位了,再来个“精神疗法”儿子就能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