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辫子把手一抬,“准了。”
再看小个子,把小褂脱下来丢在地上,好赛变戏法,手往裤管上一碰,立马在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片儿刀。
“太爷,您老瞧好吧。”
把话说完,将一只胳膊伸直,用另一只手中的小片儿刀,先削手背,再削五根手指头,接着削自己的小臂。
鲜血淋漓,肉皮横飞,硬生生把一截小臂削成了白骨爪。
李大辫子津津有味的品着,眼皮都不眨。可他那些亲兵不争气,好些吓得要么腿肚子转筋,要么直翻白眼儿,有几个估摸着有晕血的毛病,一脑袋扎在地上,好赛癞皮狗,死活不肯起来。
“太爷,够吃了吗?”小个子笑呵呵的向上跟李大辫子说话。
“刚刚好,再多就吃不了了。”
小个子很是得意,朝高高在上的李大辫子深鞠一躬,哼着曲儿,摇着身子,回身走到一个大个子面前,说一声:“劳驾二哥,给我舒舒筋骨。”
大个子二话不说,一刀下去,将小个子那条露着白骨的小臂砍断。
小个子弯腰拎起断臂,朝着四外炫耀一番之后,大摇大摆从人群中穿过,找郎中给自己包扎伤口去了。
在他身后,叫好声此起彼伏,俨然他是一位大英雄,而非一个二愣子。
“太爷,小的原本也是做小买卖的,一家子干着炸油饼的营生,奈何遭逢厄运,死了爹妈,老婆改嫁,而今小的虽说入了‘锅伙’,可本分没丢,我给太爷烙俩油饼,太爷尝尝口味咋样。”
说话的是个胖子,三十上下的年纪,蓄着络腮胡子,头皮刮得锃亮,浑身刺满花绣,好赛鲁智深,妥妥猛壮士。
李大辫子大手一扬,“那就来吧。”
胡子大汉扬起胳膊,朝天打了个响指。
马上就听有人喊:“借光借光,油热,别烫着……”
明眼人立马看出来,这位胡子大汉究竟想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