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嘿,第十一辆了嘿!”
在人们的瞩目之下,一连轧过去五辆大车。
就剩最后一辆了,程金锭只要能捱过去,就有人管他叫爸爸了。
然而,几乎所有人的都不对程金锭抱有希望。
因为,那辆尾车明显是“压车”用的。
那辆车比平常的车大出一号,拉车的是两匹大马,高大如同神兽相似。毛色一黑一白,更似黑白无常。马大、车大,自然车上的重量也大。
赶车的把式是个络腮大胡子,论个头只比程金锭大,不比程金锭小。上秤称一称,二百五,只多不少!
那么大的一条汉子,那么重的一辆大车,别说是人,就是一头大象只怕也要被碾压成一头死象。
大把头此刻的脸色很不好看,倘最后一辆车仍旧不能轧死那头狂妄的黑兽,往后在这条街上,他们就得低着头做人。
不能!无论如何也不能叫黑兽得逞。
于是,大把头给那个大胡子使了个手势。
这些人尽管以赶车运货为业,但拉帮成派,又都是粗胳膊的人物,故而也算是江湖中人,他们的车上全都藏有凶器,真要赶上劫道的,能说通了最好,说不通那就只能玩命。阵仗经历多了,心自然也就硬了起来。
大胡子会意,却面无表情,闷声闷气催马前进。
一座小山缓缓移动,眼见着到了程金锭的跟前。
看客们全都心惊胆战。
而程金锭面对如此一座小山,心里面同样不安稳。
事到如今,死就死吧,谁让自己选择这条路呢。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好汉一条!
想罢。心一横、眼一闭,等着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