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将眼神放在了王金龙的身上,意味深长地说:“你说得对,除了你跟我,再没人关心桃儿。”
“我就说是吧!”王金龙只差没立时蹦起来,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兴奋,赶紧给柳老七倒酒,“爹,往后您就把桃儿小师妹托付给我吧,我保准对她好!我要做了对不住她的事,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叫我不得好死!爹,来!儿子敬您。”
说罢,双手捧酒盅,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向柳老七敬酒。
柳老七没有动,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摆在面前的酒盅发呆。
他倘若端起酒,就意味着他接受了王金龙,而舍弃了赵金亭。
这样一来,他等同于替桃儿做了主,而不再尊重桃儿的心思。
他选择不端,也就意味着他仍愿意将桃儿交给赵金亭。但是,赵金亭的优柔寡断却又是他极其不喜欢的。
他为难了,不知道该不该端起面前的酒盅。
“爹!”桃儿走了出来,“喝吧,小师哥敬您的。”
王金龙盼到了桃儿现身,同时听到桃儿替自己说话,更是欣喜若狂,端着酒盅的手因兴奋而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一盅酒洒得不剩一半。
桃儿本就好看,此刻愁容满面,则更是像极了林黛玉那样的水美人。任谁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金亭呀。”柳老七望着赵金亭,语出无奈:“成亲那天,记得提前让人给我捎个信儿,我过去喝你的喜酒。”
“您放心。”王金龙代替师哥说:“到那天我让人早早的赶车来接您。不不不,您不能再住在山里,您得跟我到城里去住,我养着您!我亲爹已经‘走’了,妈也不在了,往后您就是我的亲爹,我好好伺候您,我给您养老送终,我一准不叫您生气,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我保证一句怨言都不会有……爹,爹,我都等您半天了,小师妹也催了,您赏儿子个脸,把酒喝了吧。”
王金龙之所以非要催着柳老七将酒喝了不可,是因为他已经笃定,只要柳老七肯将酒盅端起来,他与小师妹的婚事也就等于成了一半儿。
赵金亭倘这个时候端起酒盅,学着师弟那样向柳老七敬酒,柳老七一定还会给他一次机会。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明明没有喝醉,却醉得好像不省人事似的。他很清楚师弟跟他一样,从一开始就一直恋着师妹,他如果在这个时候选择断了师弟的念想,无异于亲手往师弟的心口捅了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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