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小卜朝着一个蹲在树下吧嗒旱烟的老汉走了过去,以借火为由跟老汉套近乎,只为从老汉的嘴里套些有用的话出来。
老汉自称老蔫巴,也是个爱叨叨的主儿,跟小卜搭上话之后,便不停地叨叨起来没个完。
小卜将整盒的烟卷儿塞到老蔫巴的手里,“您抽我这个,法国牌子,朋友硬塞给我的,我抽不惯洋烟儿,您爱抽您拿着。”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老蔫巴拿了小卜给的法国香烟,自是小卜问嘛他就如实说嘛。
老蔫巴告诉小卜,高院墙里面的娘儿们不是个正经玩意儿,爷儿们平时不来,她就弄些姘头进去耍,这几天爷儿们来了,她那些姘头也就不敢过来了。
小卜又问:“平时的吃喝用度,都是由谁供应?”
老蔫巴说:“她家有个使唤婆子,是我们这儿有名的赌棍黄老四的婆娘,平时全由黄老四的婆娘帮着里外打扫,像是买菜买米、烧水做饭这些差事,也都是黄老四婆娘的活。偶尔黄老四也会帮着忙活忙活,主要是帮着给骚货满处踅摸小白脸儿。”
小卜嘿嘿笑了几声,低声对老蔫巴说:“我也不瞒您老,我也是听说了院里的女人稀罕小白脸儿,所以我才过来探探虚实。”
“呦喂。”老蔫巴吃了一惊,忙问:“你不会也惦着进高墙大院,给骚货当面首吧?”
“您不想呀?”小卜眯缝着眼皮,歪斜着嘴角,一脸的坏笑。
老蔫巴立时来了精神,左右瞅瞅没人,才小声对小卜说:“怎么能不想呢,我要是有你这个岁数,说什么我也得想法到里面去跟她腻乎腻乎。唉……岁数大了,人是活着,可那玩意儿已经死了,平时解小手,要不用手托着,准得尿一裤子。知道我为啥在这儿蹲着么,我就是为了能多瞅几眼那个骚货,你是不知道呀,就那个骚货的身段儿,呦喂……可馋死我了……”
老蔫巴越说越起劲,顺着嘴角喷白沫,两个泛黄的眼珠子直往外冒邪光,就跟要吃人似的。
待老蔫巴好不容易闭上嘴唇子之后,小卜赶紧赔笑说:“老爷子,给帮帮忙呗,回头事儿成了,我忘不了您老的好。”
老蔫巴把大嘴一瞥,“我可没有这个本事,你找我算是找错人了。”
“那您老给引荐引荐黄老四呗,您刚刚不是也说,拉皮条这种差事都是黄老四来干吗。”
“我可不去,我顶顶腻歪他,见他我就烦,你呀,还是找别人帮你吧。”
“别介呀,您就给帮帮忙呗,我不叫您白帮,这个给您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