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峥还有些眩晕,闻言重新闭上眼好一会儿,又声音沙哑问:“凌江聿呢?”
“睡觉。”她叹口气,对着边上的许嘉言示意一下。
许嘉言也跟着叹气:“他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陷入了深度睡眠,三天只醒了一次,其他时间一直在睡。身体状况亮红灯的地方靠这几天的睡眠都快修复好了。”
蔺峥没说话,偏头去看点滴管里滴滴答答的液体。
“路愉呢?”他又问。
“她倒是早就醒了,手上缝了线在等恢复。”
林珈顿了下,又低声说:“她的韧带被扎到了,以后手没办法做重活也不能做太精细的动作。”
蔺峥轻描淡写:“她的职业不需要韧带。”
生活中需不需要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中了。
林珈猜到他会是这个态度,扬了扬眉又汇报了点别的事。
汇报完,没别的可说了,但林珈没走,在边上给他调整点滴流速,又去看心电图,东做西做,给了充足的时间,他终于问起自己的事。
“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林珈回头,拿出准备好的回答:“激素有点紊乱,身体亚健康,其他的大问题如果你没感觉难受的话那就暂时没有。”
“给我做个神经元反射检测。等凌江聿醒来问问他记不记得在车上发生的事,还有,把路愉带过来。”蔺峥神色淡淡安排。
林珈照做,让人把路愉的病床推到这边。
病床上靠坐的人脸色苍白,精神状态不太好,眨眼的动作都很缓慢,视线没有焦点。
看见蔺峥,她的注意力稍微集中了点,但仍然靠躺着没动,平淡问:“她呢?”
“跳进海里了,没有捞上来。”蔺峥语气平平。
路愉晃神:“怎么会…”
蔺峥不想听这些没意义的话,打断她问:“她是不是会深度催眠?或者说记忆切除?”
林珈的催眠只限于以假乱真让人记忆混乱,碰上业内人士,顺着蛛丝马迹很容易就能察觉出被催眠的痕迹。
但到现在他也没感觉到被动过记忆。他记得凌江玥,记得这段时间的每一件事每一起案件,记得她从旧大楼出来含泪跑向他的画面,记得她的每句话,记得她的欺骗…
好像没有被忘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