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俞煦阳留下,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明从前他们二人可以说一大堆有的没有,现在只能绞尽脑汁的寻找话题,“你上次想对我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他自然认出昨日的罪神用的是宁王宋显明的样子,那人不是宋显明,那真正的宋显明呢,是已经死了吗?
只是现在的他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问出来了。
“我不是宋显明的孩子,他的孩子早已夭折,我不过是他千辛万苦挑出来的棋子。”
顾景澜瞪大了眼睛,瞳孔猛地一缩,震惊的大喊出声,疑问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但是他也明白俞煦阳不可能拿这件事和自己开玩笑,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可是我从见到宁王世子的第一面就是你啊。”
“宋显明一直对外称宋佑和得了怪病,放在城外养病,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真正的宋佑和,而我顶着宁王世子的名头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自然相信我便是宁王世子宋佑和。”
“可我不是宋佑和,我是俞煦阳,与母亲在文阳城相依为命,在十三岁那年遇到了公主。”
“若是那日没有遇到公主,我早便死在了阴暗狭小的小巷子里,也不会成为宋佑和,不会认识你。公主不仅救了我,还帮病重的娘亲买药治病,引导我修炼,给了我一个短暂而又快乐的童年。”
顾景澜听从沉默良久,最后开口问道:“那晨、殿下知道吗?”
“公主早已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俞煦阳顿了顿接着道,“却没有和陛下透露半分。”
每当提起宋梵音,宋佑和的眼中总会流出浅浅的笑意。
他不由的想到自己替宋佑和感到不值,打骂宋梵音的场景。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他可真是愚蠢到家。
“竟然这样,那……她当初为何说不救你?”
俞煦阳苦笑一声道:“救我这件事只能在暗处,明面上我依旧是宋显明的儿子,哪怕我在最后一刻判出叛军,救了陛下,但帝王生性多疑,会怀疑我最后一刻判出叛军是否别有用心,陛下没有斩草除根,肯饶我一命已是极好。”
“可是你不是宋显明的孩子啊,只要你说出来……”
“景澜,没有证据能证明我不是宋显明的孩子,公主也只是不久前才知道我是谁,陛下甚至依旧认为我是宋佑和,还有,我犯下的谋反叛逆之罪,不施以惩戒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顾景澜早已不是九年前那个鲁莽无知的青年,他明白这句话中的意思,以及对宋梵音带来的弊端,“那她是如何说服陛下放过你的?”
“我不知道。”这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公主顶着帝王的猜忌救了他,却什么都不图。
顾景澜神情复杂的看着他,问出了心中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为何做了殿下的侍卫?”
“宋显明给我吃了毒药,而殿下的冰属性灵力可以抑制毒发,再加上你知道的,我爱她,所以我想留在她身边,不管以任何方式。”
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承认自己爱公主,表露出自己心中的爱意。
“可是你和殿下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不想打击俞煦阳,但这是一个事实。
俞煦阳依旧淡淡的微笑着,只是他的眼中出现了哀伤和释然:“我知道,所以我只想看着她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