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病态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抹微笑夹杂了很多情感，庆幸、遗憾、不甘……

她不会后悔救他，她只会后悔没有救到他。

只是她不想死，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没有做。

她对不起琼南国的子民，没有替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俞煦阳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人，原来他不是不重要的人，原来他是公主在意的人，原来他在公主心中的份量远比他想的要重。

“公主，我……”他现在的表情滑稽极了，悲喜交加，他想开心的笑，最后只能和泪水一起出现在他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俞煦阳，对不起……”她看着面前流泪的人，说出了心中最想说的话。

“公主，不要……不要说对不起……蛊毒一事是我自愿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听到她话中浓浓的自责的歉意，她在自责害了他，在自责没有保护好他……

“那你也不要对不起，不要自责，不要难过好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她的话，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走出寝殿，不知道自己在院中待了多久。

只知道当他再次踏入寝殿时，床榻上的人早已穿戴好衣裳，闭着双眸躺在床上，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小姨……”宋屿将事情处理完，赶来时只来得及看到这一幕。

“小姨走了，对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沉闷的气息萦绕在大殿每个人心头上，他们都不愿相信那个战无不胜的人会倒下，他们都不愿意相信，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我会将公主带走。”良久，俞煦阳才开口。

“带走？你要将小姨带去哪？”宋屿拦住上去的俞煦阳问道。

“我会想办法让公主回来的。”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好似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却无端让人相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