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好好看看。”

“凌禾！”这一道怒喝突然响起。

而后一道身影站了起来，与周围跪着的神君仙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来人怒目圆睁的盯着楚晨希，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滔天怒火，“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楚晨希转身看去，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淡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他，“浩源上神。”

“浮梁城一事已经过去了千年，天帝也早已逝去，你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

相较于浩源的激动，楚晨希则显得平淡许多，她盯着浩源，一字一句道:“因为灭的不是你的家，亡的不是你的国，惨死的不是你的至亲，你当然可以高高在上的质问我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

浩源依旧目含疑惑，不解道:“我曾经也是凡间的太子，可我的国家灭亡，我也未曾像你这般疯癫。”

“呵，我曾经以为你也是人间一国的太子，定能与我感同身受，明白我的痛苦与绝望，所以我带着一丝希冀的求你，求你帮我，帮我救救我的子民，我的国家。”

“可是我错了，你与我怎么会感同身受呢？”

“你的国家是泯灭于历史的长河之中，而我的国家却是亡于阴谋算计之中；你的子民依旧有转世投胎的机会，而我的子民却困于一方天地痛苦的活了一千年；你的亲人战死沙场留下赫赫威名，而我的亲人却被本该庇佑苍生的神明杀死！”

“你说我不该恨吗？”

“佑霖，你与我终究是不一样的。”

“你不是我，你不曾经历我所经历的，你有什么资格义愤填膺的质问我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你若是我，当真可以做到不怨不恨吗？你当真没有觉得天帝下的命令是如此的荒唐吗？”

浩源被楚晨希的话怼的无话可说，扪心自问，若是他是凌禾，他当真可以事不关己吗？

当真可以看到自己的百姓被厉鬼啃食而死，看着自己的至亲惨死于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的国家再无一片生机，变成寸草不生的鬼蜮之地吗？

心里有道声音告诉他不会，他会和凌禾一样怨恨天界，怨恨天帝，怨恨天界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