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峰说完顿了顿，片刻后补充道：“一个保卫科科长，有什么财路？除非，想不务正业。”

“今天，趁着你妈上班，你弟弟上学，陆娟也不在，我留你们兄妹两下来，为最近这些事，有些话和你们说说。”

“我这人算不上窝囊懦弱，也不算胆大强出头的，不过一辈子尽量与人为善，忍一忍求一个平安和气。可是，这一次你们也看到了，小心翼翼一辈子，还是差一点被人填了坑，踩脚底下。这几天，多少人在背后指点怨恨，知道的有他们洪家的，不知道的还有多少家。”

“你们也大了，有些话也不妨告诉你们，远的不说，就说你们姑姑家，姨妈家。”

“这些年来，你们也看到了，大家都想着互帮互衬，可是越来往越疏远，越小心越冷淡，反而互不念好。所以，我也想明白了，原先一直告诫你们的那些个遇事多忍让，凡事求和气，做事千万不出头，好人自然有好报的道理，你们不用尽从我这里学，过时了。”

“出头也好，不出头也罢，怎么做总是要得罪人的。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像这几个月来，你做的这样，卖冰棍怎么了？卖衣服怎么了？给自家盖房子又怎么了？”说完手指着白杨，“你们，挺直腰杆子想做就做，只要自己堂堂正正，该得罪就得罪，看不惯就看不惯吧。”

“总怕你们做出头鸟，毕竟枪打出头鸟，只是没想到，还有暗枪专门打那些不出头、不吭声的鸟。之前老说，不能高调，高调遭人嫉妒，可这一次要不是你高调了，我真就这么退休下来算了，那就便宜了一帮子贼娃子，想想就窝囊。”

“出头鸟至少能吃到虫子，不出头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自己痛快，别人嫉恨，总好过委屈自己，舒服别人，那不叫过日子，那叫挨日子。”

“爸，你说的太好了。”白杨笑的前仰后合，呱唧呱唧拍起手来，“总想着对别人好，不如多对自己好；总担心别人怎么看，不如多操心自己怎么好。”

“您现在想明白也不算晚，还可以以老有所为么。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出头？”

“拉倒吧，夸你两句就不知天高地厚。我多大了，还出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想出也出不了了。你们你年轻还有机会，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们了。”

最后一句话一下把白杨和白晓亮听愣了？这不是应该在临终时才交代的话么？怎么现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