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厉菖蒲经历了什么,他的身体被摧残的不像话,时至今日还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以至于他的脸色一直都是苍白的,毫无血色,哪怕和江听夏他们简单说几句话,都是忍着疼痛。
这些,他从来都是自己忍着,不肯跟江听夏说。
“吃过药,你好些了吗?”
江听夏把药喂给厉菖蒲,有些担心地问。
厉菖蒲费力地扯扯嘴角,“我好多了。”
江听夏稍稍放心,“那就好。”
夜晚,江听夏看着窗外清冷的月亮,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如果上天慈悲愿意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也求神仙菩萨可以帮帮厉菖蒲,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希望在京都,他们可以遇到奇迹,治好他。
就算用她的健康去换厉菖蒲的平安康健,她都心甘情愿。
病床上的厉菖蒲突然动了动,江听夏反应极快,从另一张床上起身,“怎么了?”
厉菖蒲听到江听夏的声音,突然一动不动,无事发生的样子。
“没事。”
江听夏却眼尖地看见厉菖蒲枕头上湿了一片,他额头上,脖子上全是大颗的汗珠。
他怎么会出了这么多的汗?
厉菖蒲白着脸,催促江听夏,“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厉菖蒲这么说,江听夏愣了愣,不敢给他擦汗,她想起医生给厉菖蒲开的那么多止疼药。
江听夏语气如常,只说:“没事就好。”
“厉哥,我想去卫生间,你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厉菖蒲点头,“去吧。”
江听夏走出去,脚步声停止,随后是门被撞上的声音。
厉菖蒲突然皱起了眉,身上的每一寸骨肉都像在经历一场酷刑,他汗如雨下,双手攥住身下被汗水湿透的床单,手背上是恐怖暴起的青筋。
只是,他眼盲,看不见江听夏就站在门边看着他。
急促的几声喘息,是厉菖蒲在拼命压制自己的疼痛感,终于,他再也忍不住,疼到惨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