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所谓束缚常人的道德理念已经不再适于这些能够制定规则的顶层人。

很多人都是这样。权力这样东西实在是太过于美味了，以至于品尝过它的每一个人都会对它念念不忘。

很多人会拼尽他们的一切，甚至是连他自己本身，就为了获得从顶层掉下来的一点蛋糕渣子。

芜青虽然算不上一个纯粹的人渣，但他也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

他在这个世界获得了属于人族最顶层的权力，这一整个人族大蛋糕如今就姓芜。

但芜青却是与众不同的，他的世界观在进入交界地以前没有人族，没有大君，没有世界。

只有姜羲和。

芜青就像是围绕着一颗恒星转的卫星。一旦离开了恒星的引力，这颗名叫芜青的卫星不会愿意独自流浪在这深邃黑暗的宇宙中，还不如被黑洞吞了去好。

姜羲和是不喜欢这样的芜青的。

姜羲和对于芜青的占有欲要比芜青自己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但即便如此，姜羲和也不喜欢这样的芜青。

没有人会喜欢一根漂流在汹涌波涛之中，已经被腐烂的千疮百孔的浮木。

这根浮木的归宿，只会是沉入水中，再无其他。

这一切都直到进军交界地的那一天。当在异世界孤独的旅客为他身边人的死亡爆发出难以掩饰的悲伤后，芜青拥有了实质性的灵魂。

他不再是一个孤魂野鬼，而是一个拥有灵魂的洪荒人族。

他的意志被黄金圣树认可，被天道认可。但最重要的是，他被某个常年冷冰冰的姑娘认可了。

原本只是爱屋及乌的姜羲和，此刻才真正的爱上了眼前的年轻男孩。

那个男孩依旧是那个男孩，但也不再是那个空洞的他。

姜羲和盯着芜青脖子上的咬痕看了很久，最终回过头去，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

“他是我姜羲和养出来的童养夫，他的一切都是我姜羲和的，他也只属于我。”

......

过完年节之后，芜青与姜羲和跟着姜祈年一起到达了南州的边境防线。

这里才是芜青要来这一趟的最主要的目的。

视察边军是一方面，他还有另外一个要做的事。

他要去见一见那位在海里掌控龙族的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