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回答:“这恐怕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即使这个调度真不行,也是一彩车间的事情,我们恐怕只有建议权,并没有决定权。”
“我想亲自先跟一段时间,真的不行,需要您出面跟一彩主任结合,看一彩车间是否有合适的人选顶替。”
梁亚静欲言又止,只是说:“那好吧,真的解决不了及时跟我讲,一定不能再出现发货延迟的情况了!”
穆青能够看出梁亚静解决花纸供应问题的决心,这让他放下一半的心,主要精力就可以放在一彩生产组织方面。
他每天都去参加调度会,每天都会跟一彩调度一起落实调度会的内容。慢慢发现,也许这个调度真不适合做这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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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彩这名调度本来就很胖,走路多了都喘。
因为穆青盯得紧,每天调度会上讲的内容一件一件落实下来,他都需要很长时间,根本就没有能力再顾及其他方面的事情。
今天调度会上讲的A花面完不成,就停掉B花面,调B花面的贴花工去追A。明天B花面也完不成,就停掉C花面再去追B。如此往复,恶性循环。
每天有追不完的的急货,而且越追越多,没有一个统筹安排的思想,更不知道平衡车间内各工序间生产能力。
每天只落实调度会上的内容已经筋疲力尽,车间内工时统计、人员分配、工作安排等根本就没时间管。每天在车间内跑来跑去,累得气喘吁吁。
穆青几乎每天都在车间里帮他,对此这调度很感激,但因为车间内部很多该他干的事情都没干,车间内的班组长几乎都是怨声载道。
最后一彩车间孙主任不得不找到穆青,说:“穆经理,这样不行啊,你每天守在车间里,车间调度只干你讲的事情,其他事情都不做了,长期这样下去车间还不乱套啊?”
穆青苦笑着说:“孙主任,我也是没办法!以前你们调度只干你们车间内部,您要求必须做的事情。”
“调度会上讲的内容根本就没时间顾及,只是应付,几乎所有事情都不能落实,已经几批货不能按时发运了,长期这样下去我也没办法交差,还希望您能理解!”
孙主任看上去有些生气,拧着眉头说:“也不能老是这样吧?”
穆青赶紧说:“您别生气,我也是为了工作。您看这样行不行,短期内能不能找一个人帮调度一下?比如有人帮他做一些统计方面的事情,让他能够腾出更多精力?”
听穆青这样讲,孙主任的脸色有些缓和,若有所思地说:“短期可以,但长期人事部会有意见,本来一个人的工作让两个人干,人事部会说我们因人设岗。”
穆青一看有门儿,就继续说:“我们至少先把短期度过去,再做长远打算,您说呢?”孙主任点点头。
孙主任安排了车间内的一名统计帮一彩调度。
这名统计穆青也认识,是一位女士,接近四十岁,三十七八的样子,姓刘,精明干练,大家都叫他刘姐。高中毕业就在车间内贴花,后来做班长,再后来被安排到车间做统计。在车间也近二十年了,对车间内各工序非常熟悉。
刘姐每天跟一彩调度一起参加调度会。
没多久,不论孙主任还是穆青都看出,这个刘姐恐怕更适合做一彩调度。也就适应了两周后,几乎很多事情都是这个刘姐在安排,而且井井有条,一彩车间原调度轻松很多。
她也不会跟原调度攀比,原调度愿意做,她就帮忙,原调度没做的事情,她就自己做。
没用三个月,一彩生产安排方面基本恢复正常,追急货现象越来越少。
最开始穆青还要每天跟刘姐和原调度,后来根本就不用穆青再跟。
车间内的班组长也都很喜欢和刘姐打交道。
穆青听一彩人员跟他讲,刘姐其实一直都在等这样一个机会,希望能让厂里的领导看到自己的能力。现在机会给她了,她就一心做好工作,抓住机会。
孙主任对刘姐也很满意,专门找到穆青:“谢谢你,穆经理,如果不是你提醒增加一个人员帮忙,我还一直犹豫谁做这个调度更合适。只是抱着让刘姐试试看的想法,没想到她真的有这样的能力!”
穆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只是一句没办法的话,担不起谢字!您应该是知道刘姐或许行,只是不能确认,所以才会安排刘姐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