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钟鼓声回荡在紫禁城上空,金銮殿内气氛却冷凝如霜。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情各异。朝堂之上,关于辽东战局的争论愈演愈烈。新朝官员与旧权贵、士绅势力间的分歧,在这刻彻底爆发。
兵部主事王文昭率先出列,拱手沉声道:
“陛下,辽东边境危急,后金兵锋锐不可挡。如今宁远告急,若强行出兵,恐激怒后金,兵祸延绵。”
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隐隐的退缩。
紧随其后,亦低声附和:
“陛下,国库空虚,贸然兴师,怕是难以支撑长久战事。后金虽悍,尚未大举入侵,不如派使修好,以保我朝安宁。”
此言一出,左侧一片低声附和,满殿沉默。
崇祯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沉静,未发一言,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
片刻后,兵部右侍郎顾言突然出列,铿锵有力:
“陛下!边关已乱,国不可无防!若因一时畏惧而屈膝求和,后金岂会罢手?今日宁远,明日恐怕就是京师!”
他的目光炯炯,目光直视王文昭与梁敬:
“陛下已立天策军,整肃军政,正是北上御敌之时!”
王文昭面色一沉,冷声反驳:
“顾侍郎言辞虽激,但我朝兵备未足,妄动战端,恐招大祸!”
顾言毫不退让:
“王大人难道忘了,数年前朝廷退让,换来了什么?割地赔款,士绅横征暴敛,民间怨声载道!若再退,恐怕要亡国灭种!”
一时间,朝堂上群情激荡。
刑部陈泰冷冷开口:
“顾侍郎好大的胆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国库枯竭,百姓生计岌岌可危。若动兵不慎,恐引发民变!”
梁敬亦紧随其后:
“陛下,辽东局势固然紧迫,但后金尚未全面进犯,贸然出兵,恐失人心。不若遣使修好,边疆可暂得安稳。”
王文昭点头附和:
“且东南倭寇未平,西南亦有叛乱之虞,实难兼顾辽东。臣请陛下三思!”
崇祯目光如冰,缓缓站起,沉声道:
“你们在怕什么?”
全殿霎时安静,仿佛连呼吸都凝固了。
崇祯缓步下阶,眸光如刀,一步步逼近:
“怕朕调动天策军会损你们的利益?怕兵权旁落,动摇你们的根基?!”
他猛然抬手,指向众臣:
“朕问你们!后金屡次犯我边疆,若今日不战,明日朕的江山便是尔等跪地请降的理由!”
大殿之上,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再言。
顾言挺身而出,单膝跪地:
“臣请陛下下旨,征调天策军北上辽东,御敌于国门之外!”
林昊亦上前:
“臣附议!”
刑部右侍郎赵廷恩拱手:
“臣亦附议!”
三位新朝官员接连请命,声音铿锵有力,打破了朝堂的沉寂。
崇祯冷冷扫视反对者,声音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