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丘城外,一座规模宏大的明军大营矗立于此。
营帐连绵成片,旌旗飘扬。
在主帐之中,怀远侯常延龄此刻正端坐在案几前,神情凝重的看着手中的两封信函。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久久停留在那泛黄的纸张之上,仿佛想要透过文字洞悉背后隐藏的深意。
其中一封信,乃是十日之前由崇祯皇帝亲笔书写而成。
信中的内容明确,指示不论接下来山东局势发生怎样的变动,新军的九营兵马皆需按兵不动,以练兵为第一要务。
然而,另一封信却是刚刚送达的崇祯皇帝最新下达的诏令。其措辞严厉,责令各地士卒即刻启程奔赴莒州勤王救驾。
这两封信,送达的时间有所差异,传达的旨意更是截然不同。
按照常理而言,理应遵循后一封诏书行事。
但问题在于,后一封诏令的收件人并非常延龄本人,而是安丘县令。
只因安丘县令内心惶恐,加之常延龄尊贵的侯爷身份,故而特地将此信件呈交给他阅览。
待向送信之人询问过后,常延龄方才得知,原来青州、莱州以及登州等三州之下的每个县城长官,均已收到同样的诏令。
如此一来,常延龄不禁陷入了一个极度的尴尬境地。
这后续的命令是否是对他所下。
目前想派人去询问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根本不知道崇祯皇帝身在何处。
一时间,常延龄思绪纷乱如麻,难以决断。
于是,他召集众将前来商议,然而之后他更加纠结了。
原来,在场的众人竟然无一例外地表示支持出兵。
这当中不仅有新建伯王业泰、赞画侯方域,还有负责军中刑狱的赵继鼎,九个营哨。
连一个反对的都没有。
而其中,以王遵坦和杨衍二人表现的尤为积极主动,甚至摆出了一副如果常延龄决定不出兵,他们就要自行率领本部人马前往援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