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逴翻了个身,睡得并不踏实。梦里都是那黑暗的小屋里,废后撕心裂肺的吼叫和咒骂声。额头上的汗渗出一层又一层,大舅父抢了个好位置,专门为荔逴擦汗。
荔逴梦中,总有人掐她脖子,有时会吓得喊出声来,四舅父的位置刚好握住荔逴的手,三舅父在脚边一遍遍掖好被子。五哥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父亲,自己负责端茶倒水,由五舅父负责往嘴里滴水。
二舅父张罗饭食,一日三餐倒是都能吃到。大家轮流吃饭时,覃岚能坐在荔逴榻边,拉一会儿她的手。荔逴会翻身躺到覃岚腿上,手捧着覃岚的膝盖,覃岚会看看屏风后吃饭的大家,然后轻轻帮荔逴捋一捋耳边的碎发。想着以后荔逴嫁给他,每天早上也会如此赖床,满心的欢喜。
就这样大家熬鹰一般,不眠不休守了荔逴两天两夜。
荔逴缓缓张开双眼,还无法适应早晨的光线,微微张开一点。所有人看荔逴要醒,身体不觉前倾。荔逴恍惚间看见榻边满满的都是脑袋,吓得向后躲了一下。舅父和哥哥们不知道荔逴是哪里疼了,都忙着上前关心。荔逴定睛一看,是舅父和哥哥们,放心地挺着身子伸了个懒腰。
“我睡多久了?”荔逴翻到榻边,捂着脸,只从指缝里看大家的表情。
“二十四个时辰还要多了。”四哥哥抢答。
“饿了吧?起来梳洗梳洗,咱们吃点早饭,好不好?”大舅父小心翼翼地问。
“好,辛苦舅父和哥哥们了!”荔逴起身,张开手臂,把大家抱住,后面的也靠过来。
等吃过早饭,舅舅们出门时还在高兴。
“怪不得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