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龙吟宗起头去闹,恐怕早就把命师复活了,好一个道貌岸然的玉衡山,将他骗得好苦!
从那时太清玄道大会就看出傅玄对他很是不一般,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让他死了,禾明恼怒更甚,他早该想到的!
让他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若是正道之首的景行君敢手下留情……
纵使他如何挣扎,红藤杖还是吞进肚。禾明松开衣领,他直接从跌倒在地,忍不住干呕。
他虽不知红藤杖是何物,但看禾明表情便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方才他说不会让他死,那这个丹药应该不会要了他的命。
稳住慌张的神情,踉踉跄跄爬起身,身上游走着一股酥麻感,似蚂蚁在挠,他觉得脖子更痒了,忍住这奇怪感觉走了约摸一炷香,回到了梅故院。
推开院门,将屋中烛火点亮,烛光摇曳,屋中人影瘦长,印在窗纸上。
这痒感已经化为痛感,似有虫子在咬他血肉,直接将头整个没入水缸中,这样好受不少。
傅玄隐在暗处,看不出眼中情绪,就这样远远看着窗户纸映照的身影,过了良久。
突然叮铃哐啷一阵响动从屋中传来,傅玄眼中闪过一丝不好预感,脚步很轻,走到门前,推开虚掩着的门。
地上杂乱瓷片落了一地,躺着的人满脸水渍,头发湿漉漉,双目紧闭,似乎被巨大痛苦压得睁不开眼,印堂似有黑气蕴蕴,嘴唇乌黑。
傅玄瞳孔紧缩,脚下似有千斤重,抬脚跨进屋中,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抬着他的头,许多话堵在喉咙,却只问了一句,“李遂,你怎么了?”
傅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梅雪香,如迎着雪绽放的傲骨寒梅,肃然中透着清冷,清冷中又带着一丝和煦。
此时贴着柔软布料,这香气让他眉眼舒缓了些,微睁开眼,见是方才在东坡楼的玉衡山仙人,扯出一抹苦笑,怎么这些人老是阴魂不散,“仙长,我觉得浑身又痒又痛,是不是快死了。”
傅玄手中升腾一道灵气,朝着他额头抚去,“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