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眨巴着眼,用一种“我在说反话”的语气,光明正大地说着反话。
湛月沉默了一会儿。
他伸出手,摸了摸年的龙角,就像他几百年前经常做的那样。
“等我几年。”
湛月的语气相当缥缈。
他之所以之前不和年“再续前缘”,除了大炎各方面的反对,也有着对卡兹戴尔的事情的考量——前者占大头,不然,他也不会对蒂蒂和W动心。
年和他的情况很复杂,大炎朝廷整体都不希望他湛月和岁相碎片的关系好到“一家人”的地步,岁相碎片里,除了令姐,其他人都对这门亲事表示反对——除了那几个稳重的、老谋深算的,是因为政治原因反对的,其他的大多都对湛月的态度很冷淡。
继承了岁的权能,天生就对湛月这个致祂于死地的人好感度不高。
湛月不会说什么“爱情至高”,只要两个人心甘情愿,其他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大不了带着人跑路这种话——那是逃避,而他从来不逃避问题。
他也不会就此放弃。
但,他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不会分身这种源石技艺,皇姐的事情迫在眉睫,他哪还抽的出来空来处理大炎的事?所以,一直放着,等待着他解决了特雷西斯再来处理这些事。
年认真地看向湛月。
“我等你,再等上你几百年也没关系。”
她相信湛月的诺言——她等得起。
反正大炎朝廷也不想要岁复生,二哥也一直谋划着取代岁,加上岁的封印相当牢固,她不用担心自己会没有时间等湛月了。
长生种的爱情总是如此漫长而坚定——就像凯尔希和博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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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回来的时候,年已经走了,只剩下湛月——以及又一个不速之客。
业看着那道身影,脸色一僵。
湛月抬眼望向业。
“回来了,坐。”
白定山也对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业强忍住自己给这个糟老头子两巴掌的冲动,端着自己的饭碗,一声不吭地坐了下去。
“小白,吃中午饭了吗?”
湛月也没管他,扭头看向白定山。
白定山摸了摸肚子,露出一行白牙,“多谢湛王赐饭,正好追了两位几天,一直都没好好休息。”
湛月微微撇了撇嘴。
还好小年走之前,给了湛月一些钱,要不然说不得湛月还请不起这顿添了又添的火锅——到时候就赖给白定山。
反正在整个大炎天师圈子里都大名鼎鼎的“青雷伯”,想来也不缺钱。
湛月叫来服务员,又添了点菜品。
“哎呀,这家‘老火锅’,我之前一直都想来尝尝,奈何要务在身,钱包瘪瘪,现在总算是能一饱口福,还真是多谢多谢啊。”
白定山笑眯眯地对湛月拱了拱手。
湛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小白,别拿腔作调的,要吃就吃,有什么话要说就说。”
他才不信白定山会是平白无故进来坐坐,就为白嫖他一顿火锅的呢。
要说是几十年前,那个年轻气盛,毛毛躁躁又脾气暴躁的小天师,倒还有可能,但现在……就这个已经人老成精的家伙?
“也没什么,”白定山收起脸上的笑,看着服务员给已经逐渐烧干的火锅添水,直到添完了,才又说道,“令和年同时出现在一家饭店里,一张饭桌上,我总得来看看。”
他刚刚可是吓了一跳。
令下山倒没什么,她平时也经常下山买酒喝,只是都会提前告诉他一声,不会让他们难做,但刚刚令可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就直接下了山,目的十分明确地找到了这里。
而刚好,年和湛月也在这里。
虽然说他主观上认为这三个人不可能谋划什么,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要对大炎不利,但朝廷可不管,没看住就是失职。
唉,天师也难做啊,说到底,还是得怪“望”和那个“王部”,策划了那么一起重案,让现在的大炎朝廷对岁相碎片们的态度变得很激进……
白定山熟练地下菜,等着烧熟了吃。
“小白,我问你个事啊,”湛月突然开口,“太傅要把我赶来尚蜀,你知道吧?朝廷到底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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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相当不爽。
他还急着探查一下“扭曲”的源头,方便他穿梭时间呢,再在尚蜀耗上个几天,泰拉可就得跳出来催促他了。
他现在只是有50%的把握确定此次扭曲源头应该是湛师练。
但他并不明白,湛师练现在死都死了,王部也是被打压得快要原地解散了,还要怎么影响未来的原剧情?
听到湛月问话,坐在那里默默干饭的业也竖起了耳朵。
白定山抚了抚胡子。
“这个……我也不清楚,老天师应该知道些什么,我只是奉命行事,”他面露遗憾,“抱歉帮不上你的忙。”
湛月挑了挑眉,捕捉到他话语中的关键词汇。
“老天师?老天师跟你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