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由衷之言。
郑浩有所动容,他略微摇了摇头……
“ 我从小就生活在应家,不知道从深作家族的哪一代起,就开始为应家工作。我母亲生了我就死去了,父亲是应老先生的贴身保镖,说是保镖我觉得不准确,更像是仆人、暗卫。从小我听的最多的话便是深作家族存在的意义便是保护应家的安全,我的存在只是为了保护应观陈,我是应家少爷的第二条命,随时都准备着为他去死。” 深作悠子眼眸湿润着,接着说道:“ 我曾经也质疑过,怎么会有人的存在是为了别人去死呢。这样的生命有什么价值呢,为什么我不能为自己而活呢。我只是这样问了,父亲便打了我,他发了很大的脾气,他说我是深作家最耻辱的女儿,他为他的女儿有这样的念头而感到羞愧。他说,身为深作家族的女儿就该生而不畏死,死而为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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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作悠子带着泪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所以,我不再挣扎了。渐渐的,应家成了我生命的最大价值和活下去的唯一意义。十五岁那年,应观陈被送去国外留学,我的父亲跟着去保护他,就再也没有回来。他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他说深作家族的人就算死也是要为应家的人而死。”
“ 说来可笑,父亲对女儿的临终嘱托不是告诉她该怎么活着,而是该怎么死。”深作悠子带着眼泪笑了一下,随即眼泪却更加汹涌了:“ 生而不畏死,死而为其主…我终于做到了……”
“其实,我只是想当一个值得父亲骄傲的女儿而已。” 深作悠子蹲下身去,她抱住自己的身体。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根本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时间与想法,应观陈去哪她便要跟去哪,而应观陈十分反感自己跟着他,所以每次都是隔着一段距离默默守护他。
小时候,她淋了雨或者受了伤回家,父亲从不会过问她一句。如果应观陈安然无恙,她才会从父亲那里得到难得的赞许。如果应观陈同样淋到了雨或者受了伤,父亲便会用最难听恶毒的话指责她,甚至殴打她,全然不管她本来也是伤痕累累了,有几次她被打得意识模糊,还是应老先生赶来拦住父亲,救下了她。
相比于应观陈,她为数不多的感受到的来自主家的温暖是应殿炜给的。
在她的记忆与认知里,应殿炜是那样至高无上却又和蔼可亲的存在,他施舍给她的一丝丝怜悯,足以令她感恩戴德。
所以,救应殿炜,一开始是出于自己是深作家族的女儿,后来便完全出自于自己的内心,她甘愿豁出命去保护他。
她跟着应殿炜进出一场场盲卡游戏,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着他,甚至为此不惜害了别人的性命。
“ 对不起。” 深作悠子抬手抓住郑浩的胳膊,呜咽得难以自持:“ 真的对不起。”
郑浩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 你没有错,你只是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值得被保护、被珍惜对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