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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琢对此是乐见其成的。
早知道倒下一个左修年,就能让朝野上下积极起来,肃清吏治,她第一个查左家。
一个萝卜一个坑,拔掉坏萝卜旧萝卜,才能长好萝卜新萝卜。
甚至蝴蝶效应也好,乱成一锅粥也好。
谁让她还喜欢所有人都忙前忙后、各司其职的样子。
至于趁机交好卖人情,安插几个眼线钉子,那都是呼吸喝水一样,顺手的事儿。
别人一家几十上百口人,处处使力,她崔家才几个人,自然得更努力一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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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的婚期在什么时候呢。
许多人都有这样的疑问。
依大臣们看,这桩婚是锦上添花,好上加好,再完美不过,若是换了自家,也希望能结这样的亲。
依文帝看,这两个人珠联璧合,天生一对,放到后世也是美谈,他更是明君仁主,对功臣如此厚待,开明且没什么疑心病,千古一帝不过如此。
依崔袁两家看,就是两个难搞的家伙突然良心发现,赶快成婚为好,迟则生变。
……
“所以,婚期你打算定在什么时候?”
袁慎展开卷轴给她指,
“这是族中选好的良辰吉日,最早的在四个月后,最晚在明年秋日,要是都不满意,我让他们再看看?”
他们两个年岁都不算小了,因此定了婚后就开始筹备成婚,袁慎倒还好,崔琢这种四处跑的,可不得好好挑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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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都是好的,可是人不一定好。
崔琢表面上看的认真,实际上心里暗自心虚。
按她的规划,上半年呼邪单于归附,下半年整军定略,然后开战,预计明年夏天结束,秋冬还朝……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战场上千变万化,没谁能保证,就连朝堂上也经常出岔子,因此实际上大概率会更晚……
“再往后一些吧。”
崔琢直截了当,“西北那边有情况,我估计连都城都回不来。”
她当然可以先选个日子应付着,到时候再因为战况而推后。
不过既然她早有预料安排,为什么要瞒着对方,空付精力,消耗期待呢。
袁慎面不改色收起卷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