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焱垂眸冷漠地看着对方的尸体，神色厌烦，这些人惯会给自己的贪婪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谢焱扭了扭脖子，目光看向对面剩余几个慌了神的散修，周身魔气肆虐，身后的应风和林思筱对视一眼，齐齐动手。

不过片刻，在场只剩谢焱、应风和林思筱三个魔修依旧站着，周围是遍地鲜血，一片肃杀。

上方山崖上，李鸿运看着下方出神，嘴唇上下翕动颤抖着，瞳孔不受控制地晃动，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凝滞住，让他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这一路走来，他曾看过许多人重伤，也看过许多人死亡，可他极少看见这般嗜杀血腥的场面。

齐方沐透过指缝观察下方的情景，啧啧摇头，小声嘀咕：“自取灭亡。”

察觉到李鸿运身上波动的气息，顾瑶睁开双眼，侧目朝他看去：“你想说什么？”

被顾瑶这么一问，李鸿运回过神，平复心情：“我就是觉得……”

觉得自己想要说的话太小孩子气，李鸿运抿了抿嘴唇没继续说。

顾瑶挑眉继续问道：“觉得什么？”

“觉得他们不该杀了他们？觉得他们罪不至死？”

李鸿运再次朝下方看去，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已经在熊熊大火中逐渐被燃烧：“我……”

顾瑶放缓了语调：“你觉得他们罪不至死，可那都是你觉得。你不是魔族，你没有被放在对立面，差点被围攻的也不是你，所以你才会觉得对方罪不至死。”

“而且，修真界没那么多谁觉得应该怎么样。无时无刻都有人在得到机缘然后继续前进，也有人永远停在原地。人各有命，都是自己的选择。”

顾瑶眼中倒映出下方火光，那散修若是没有随意改口，没有挤在中间搅混水，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也有可能确实是魔族杀了散修，只是散修没能成功复仇……”

顾瑶抬手轻轻敲了敲李鸿运的脑袋：“能共情说明你并非无情之人，但有时过度共情旁人，尤其是不知因果不问缘由便会给自己带来困扰。”

“知道了吗？”

李鸿运眉心松开，心神逐渐平定，“知道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