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姐姐说你在欺负她,你不要欺负她好吗?”贝一一又用稚嫩的声音,在我面前装着委屈说。
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24岁的人,学着七八岁小孩说话,活生生给我长了见识。
“戏精来的?”
“这也是一门技术。”
贝一一在沙发上坐下,我却因为没来得及处理垃圾桶,她看见了里面被我吐出来的药,面色复杂,刚才那星点欢愉消失殆尽,更像是装出来的。
我向她解释道:“一下倒多在嘴巴里,就吐出来了,要按照剂量吃。”
她没有言语,只是去缕了缕雪球的毛发。
其实这么两个人共处一室,我还是不太能习惯,我就这样站在客厅,想抽烟,又怕影响到她,所以显得有些呆头呆脑。
她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示意我去她旁边坐下,我磨磨唧唧照做了,顺手拿起旁边的吉他,随意波动了几根弦,很久没有调音,已经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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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必须要开调音器才能调准,我又无奈地将它放了回去。
“吉他给我吧,我帮你调。”
贝一一把雪球放下来,从我手上接过吉他,我看着她,很认真地在摆弄。
“你是不是专修音乐的?”
“不是,我一个人在家无聊自学,算是业余爱好,爸爸经常不在家,我总要找点事情做。”
“那你还挺挺可怜的。”
“还是没有你可怜,所以,你必须好好活着,让我好好笑话你。”她又继续补充:“但你也不能活的太好,这样就变成你笑话我了。”
贝一一调好音,自己弹了一段旋律,我没有打扰她,看她的眼神有些迷离。
听着她弹的这段旋律,我不自觉间代入进去,将自己置身另一个世界。
我仿佛回到了那个梦境,背包女孩要我娶她,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也改变不了自己的梦境,我还是放任她离开了,我在原地伫立良久。
贝一一的琴音似乎在帮我续梦,我追随着背包女孩的脚步走向她所去的森林,场景在随着琴声变换,四季也在更替,从森林变成大海,从春雨淅沥变成雪花轻飘。
......
戛然而止,一切回归现实,我从幻想中醒悟过来,却被贝一一狠狠地踩了一脚,她很生气,怒道:“胡途,你的眼神真可怕,是不是起什么歪心思了?”
我有些懵,刚才是哪种眼神在看她?
“我哪敢?你这一脚都快把我踩残疾了!”
贝一一情绪又是一阵低落,说道:“残疾了才好呢,把你推到我家附近的残疾人收留所,省的你天天乱跑找罪受。”
我心里不是滋味,她完全不用因为我受罪,我很认真地对她说道:“你要是觉得累的话,可以不用管我,我也没有什么值得让你这么付出。”
“喂,你又开始了,想赶我走!”
“你不是告诉我,让你不开心的地方,就会远离它?”
贝一一没有回应我的话,转移话题道:“雪球的家呢?你给它买狗粮了吗?”
“额,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