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横的手指紧了又松,只觉得一股子茶味扑面而来,心里清楚陆杳杳多半是在演,但看着她眼角要掉不掉的泪珠……他还是心疼了。
严横老老实实地在位置上重新坐下来。
休息室的餐桌不大,严横手长脚长,伸出手揩掉陆杳杳眼角悬了半天也没掉下来的泪珠子。
陆杳杳狠狠拿捏住“生怕被抛弃的小可怜”剧本,在严横伸手过来擦眼泪的瞬间,软乎乎的脸颊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然后破涕为笑,被泪水浸润后的眼睛更加明亮,像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小动物。
严横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掌心和指尖还残留着柔软滑嫩的皮肤触感。
明明是温凉的温度,到了他手上就像被火灼烧过,热度迅速蔓延到全身
他又感觉到了熟悉的躁动——有些东西就怕开窍,一旦开始就再也收不住了。
严横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什么奇怪的兽类生理时期,对陆杳杳的感官放大了数倍。
不管是什么样的接触都能让他不自觉地产生龌龊的联想,紧接着就是生理上的躁动。
他像是怀揣着一颗定时炸弹,发现自己凭借自制力不能压制到看不出不对劲的程度之后,他就一直在回避。
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策,也知道这会让陆杳杳没有安全感。
但是他没有办法。
“哥?你在想什么?”
陆杳杳的话打断了严横的思绪,他回过神来。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抱歉,以后不会了。”
陆杳杳抿了抿唇。
话说……比起蛮不讲理地要一个保证,她更想知道严横这么做的理由。
陆杳杳的想法在“问”和“不问”之间纠结了两秒,果断做出选择。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还是很好奇,想知道答案。”
严横绷得更紧,和陆杳杳对视了几秒,败下阵来。
“我可以不说吗?”
陆杳杳简直惊呆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识严横这么正面的、不加掩饰的服软,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大概就像是——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不愿意说就算了,那你以后会告诉我吗?”
严横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有点古怪,他捻了捻还残留着陆杳杳泪水的手指,没有给出回答。
陆杳杳鼓了鼓腮帮子,气哼哼地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