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那边?我没想到冥王会如此安排。照这么说,我的后半生岂不是都要和鹜鸢绑在一块儿?时刻有个鬼差护着,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回去以后我将不再是个普通的女人了?
锁了锁眉头,我心里暗自权衡了一番,说不上是好,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好,一张嘴便傻傻地半张着,好半天才合上。
“小主放心,若不是小主有需要时,鹜鸢是不会现身打扰到小主的生活的。”鹜鸢的声音轻飘飘入耳,我听出了他话中的见外之言,脑子里一热,只觉着这四碗酒算是白喝了。
风拂过,老桃的一壶桃花酿已经见了底,带着微微的醉意,满树芬芳随风摇曳不休,犹如一场盛大的桃花雨自头顶而降。
轻轻掸落发间的花瓣,我悠然叹了口气,“鹜鸢,你言重了,我想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些事,谈不到打扰二字。”
鹜鸢没说什么,脸上带着温和地浅笑看着我,即关情,又不僭越。我瞧着他那张帅的不像话的脸,不自觉的就浮现出另一张脸来。瞧着瞧着,我的眼神有些涣散,就觉着这小子的身后出现了一片朦朦胧胧的白光。揉揉眼睛,再使着劲的晃晃脑袋,才看清楚,原来是先前那个侍女领着一个白衣女子缓步走来。
“怎么是你?”人未走近跟前,冥王便大声质问。
然而,冥王的冷脸似乎并未影响到那女子,女子几步走上前来,轻盈的就像是踏着月光而行。
桃花酿虽是果酒,却是有些后劲儿的。四大碗下了肚,我对今夕何夕渐渐有些恍惚。所以,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时,我的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花灵婀娜见过冥王,见过百渮小主,见过鬼差大人。”
眼前那人得体地施了礼便退后一步亭亭而立。我坐直了身子稳了稳心神,眯起眼睛将她上下打量。
白衣白裙,白皙的手臂里斜挽着一头漆黑的长发,发间一顶素色花环。夜风吹拂,几缕黑发贴在脸颊上,令人感觉有些迷离味道,眼角却还弯弯地攒出些媚态来,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仿佛除了她自己这世间再无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