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看着眼前这两缕魂魄急的挠头。既然已经答应了,要让他们下辈子投胎到一块儿。这小子不想开也得开,于是安。大手一挥,立刻安排,不仅如此,就连天上的月老也顺手安排了一对红线给俩人拴上,只是这一世雪不仅会说话,还是个武力值奇高的小丫头。而至于那只九尾狐好死不死,投胎了一家姓霍的,成了姓霍的子孙。两个人新一世的故事也由此开始。

——

夜色如墨,酒吧街昏暗的后巷里堆着一摞摞的装着空瓶子的酒箱。

元恩搬好最后一箱后,刚想偷个懒休息一下,巷子口就呼啦啦的围了一群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打架斗殴的事儿她也不是没见过,但这么不要脸的十来个围住一个可新鲜。

当然,更让她啧啧称奇的是,被围住的那个像个没事人似的气定神闲。

吁~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思忖间,一群人鱼贯而入,涌进这窄巷子里动起手来。

原打算瓮中捉鳖,以多欺少,却不想打错了算盘。

只见那被围住的男人出手干净利落,拳速极快,反应迅速,俨然一个练家子。

每一招都是命中要害,不给对手反击的机会,没一会儿已经有三四个倒地哀嚎。

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对方见同伙受伤都急红了眼,抄起箱子里的空酒瓶准备下死手。

元恩顾不得看戏,一个箭步冲到那人身边,抡腿踹在准备偷袭的人胸口。

“砰”!的一声,对方偷袭不成反被干翻在地。

“妈的,竟然还有个不怕死的臭小子。”

为首的大光头,人称“王哥”,元恩有些印象,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地痞流氓头子。

“哎呦,这不是王哥嘛。

我还当是谁呢,敢在我们家后门儿打架。”

元恩这话一出,大光头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嚣张气焰顿时矮了一截儿。

这酒吧街他谁都惹得起,偏偏这家,他惹不起。

“操,算你丫儿的今天命好,下回让我再遇着,老子他妈弄死你。”

语气带着不甘,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元恩还得了便宜卖乖。

“王哥慢走啊,有时间来店里喝几杯,给您打折。”

笑嘻嘻的送走王胖子,元恩回头,这才瞧清楚正主儿的模样。

她172,对方快比她高了一个头。

颀长挺拔的体魄被深色衬衫包裹着,五官凌厉,尤其那一双眼,看人的时候,像是锁定猎物的黑豹,整个人散发出魄人的气势。

与此同时,男人的目光十分直白地将元朗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身材干瘪的毛头小子,身手却非常不错,然而他一点都不感激他的出手。

“多管闲事。”

一开口,醇厚的声线十分抓耳,语气冷漠又疏离,倒是挺符合他的气质。而且真的好奇怪,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总给人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仿佛两个人已经认识了好久好久,可明明对方是个陌生人啊!?

但是这话也太气人了,什么叫多管闲事?她刚刚明明是帮了他好不好

“嘿,你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男人冷哼一声,自顾自的整理自己衬衫,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

元恩气的头顶生烟,正要继续讨要说法,后门蹿出一个穿着休闲的瘦高男人,是她二师兄肖宁。

“二师兄,你怎么来了?”

“元恩,师父出事了。”

清秀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元恩紧张的抓住对方的手臂,急的声音都开始发抖。

“我爸……他怎么了?”

“边走边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巷,肖宁和男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总觉得对方的样子有些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男人深邃的目光看向巷子口,那纤瘦的身影渐渐消失,低沉的嗓音喃喃自语。

“元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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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派出所的路上,肖宁说了一下来龙去脉——因为老房子拆迁问题,和开发商谈不拢,对方用了下三滥的手段。

先是派人上门骚扰,逼元老爹动手伤人,然后再报警拘留。

“有两个人伤势不轻,一个被师父踹断了肋骨扎破了胆,另一个……脑震荡。

具体的伤势评级还没下来,但是我问了一下,如果够二级的话……”

“我爸会坐牢?”

肖宁抿了抿嘴,浅浅的“嗯”了一声,车内一阵沉默,元恩眉头锁成扣子,心乱如麻。

元家是武学世家,世代习武,祖上出过武状元不说,也为武术界培养了不少人才。

几年前,元家老爷子元丰进山修行,馆主就由儿子元鹰继承。

从去年开始,就有几家房地产开发商陆续来问元家武馆这块地,都被元鹰回绝。

今年年初开始,这地就被陈家盯上,不断派人过来协商。

起初几次态度还算商量,可见元鹰油盐不进,就有些急了,弄出这么一个损招儿想要元鹰乖乖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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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路是明摆着了,除非元鹰答应卖地,否则是别指望那两个住院的人同意私了。

重重叹了口气,元恩哽着嗓子开了口:“我爸绝对不可能为了和解而答应卖地。”

肖宁见她这样,有些于心不忍。

“元恩,你放心,师傅肯定不会有事的,只要大师兄……”

“大师兄人在国外封闭集训,根本就联系不上。

我看对方就是故意钻空子,想要逼咱们乖乖就范。

这些人心肠也太毒了!”

元恩越说越激动,肖宁的车速也渐渐快了。

等俩人到了派出所,连元鹰的面儿都不让见,跟人家家属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全都不行,对方就是不答应和解。

虽然和预想的没有区别,可是俩人还是有点丧气。

看来这个开发商是死盯着她们家这块地不放了。

“都怪我没用,不能给师傅当靠山,让师傅受苦了。”

肖宁自责的语气让元恩更是难受。

她这做女儿的更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可惜就是他们元家没有大靠山,不然的话还用得着被这些小人威胁吗?

靠山?!

元恩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谁说她家没有靠山的?

“二师兄,你还记不记得我爷爷之前总挂在嘴边的那个发小?”

“你是说师公老念叨的那个霍远山?”

“没错,就是他。”

肖宁脸色有些纠结。

“可是……不是说都很多年不怎么联系了吗?更何况,咱们也保证不了师公说的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啊。”

说到底,他是不信元老爷子能和霍家这种背景的人攀上关系罢了。

其实元恩也不信,一直当故事听来着。

可是现在元鹰都已经这样了,有法子总比没有的好啊。

“不管了,万一有用呢?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我都不想放弃。”

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玉坠子,元恩眼里带着希冀。

元恩站在偌大铁门的跟前无比忐忑,握着半块玉坠子的手都要扭成麻花儿。

眼前的庄园就是霍家的老宅。

江北霍家,富了几代的大家族,这样的人,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交集。

当然,元恩也明白自己这么不请自来,有点儿不要脸。

但是……为了救出元鹰,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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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老宅。

元恩忐忑的坐在沙发上,管家安叔去请霍老爷子。

“刚刚小安跟我说,你是元丰的孙女?”

紧张的站起身,看着迎面而来的霍远山,元恩十分恭敬。

“霍爷爷您好,我是元恩。”

“坐,当自己家就好,轻松点。

哎呀,我真是好些年都没见着老元了,你爷爷身体还好啊?”

霍远山笑眯眯的看着元恩,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模样儿一看就是元家人。

“爷爷进山修行了,身子还算硬朗。”

元恩表现的大大方方,不愧是元家的女儿,有习武之人的风范,让霍远山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老元啊,真是个武痴,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能折腾,苦了你们这些小辈。

唉,这日子过得真快啊,我记得上一次见着你,你才刚出生呢。

粉嘟嘟的,像个小福娃一样。”

见霍远山这话越说越远,元恩心里忍不住有些急。

瞧她不安的样子,让老爷子脸上笑容更深了。

“小娃娃今天来,是有事找我?”

“呃……霍爷爷,我知道自己突然来找您实在唐突,可是,我也是真的没其他办法了。

我们家遇到了一些麻烦,请您看在和我爷爷交情的份上,救救我爸。”

“大鹰怎么了?”

元恩将事情来龙去脉讲给霍远山听,老爷子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竟然做出这么龌龊的事,这个陈家可真是够可以的。”

“霍爷爷,我们一直本本分分的开武馆,我爸一向脾气耿直,更不会跟人耍计谋,才中了他们的圈套。

该想的办法我们都想了,实在是黔驴技穷,没有办法,只能来麻烦您了。”

霍远山看着元恩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顿时心下不忍。

不过……

“孩子,也不是爷爷不愿意帮你,总归是有点师出无名呢。

要是我直接就动用关系把你爸捞出来,我怕别人说我霍远山太霸道。”

安叔听到这话,暗暗撇嘴。

呦,您老爷子都霸道多少年了,这功夫害怕是不是有点晚了?

元恩虽然年纪小,可是也不傻,自然听得出老爷子话里有话。

“那霍爷爷,要怎么样才能师出有名呢?”

嗯,小妮子够聪明,不错不错。

霍远山笑的更加慈祥了,就坡下驴。

“这简单啊,你嫁到我们霍家来,成了我的孙媳妇,元家成了我霍家的亲家,还需要我出手吗?那陈家秒秒钟就怂了啊。”

安叔暗暗给老爷子点赞,高,实在是高。

小少爷眼看着奔三了还不结婚,给老爷子愁的,这回送上门的孙媳妇,肯定不能错过了。

小主,

可元恩却傻了。

她才十九,母胎solo一个,恋爱都没谈过,就要直接跟陌生人结婚?

“霍爷爷……这……”

“我们家东城年轻有为,哈佛商学院毕业,现在是霍氏总裁,绝对的青年才俊。

就是岁数可能比你大了一点点,但是老话说的好,男大八,顶呱呱。”

“……”

元恩囧,这是您老现编的吧?顶的哪门子呱呱?

“可是婚姻大事……”

“当然是父母做主了,你放心,爷爷保证你只要嫁到霍家,谁敢欺负你,我跟他没完。”

元恩真的是傻眼,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

可是她要是不答应,就没办法救出元鹰。

权衡利弊之后,她只得妥协。

霍远山一听高兴的呦,喜极而泣。

当下就吩咐安叔去放出消息,而当天下午元鹰就被放了出来不说,更离谱的是病人家属登门道歉,说一切都是误会让元鹰大人有大量。

这一系列的反转让元恩不得不感叹——也许,这就是“钞能力”吧。

而另一边霍东城听说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老爷子给决定了气的当晚就回了霍家老宅。

“爷爷,你这是在逼我。”

霍远山瞧着眼前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孙子,忍不住冷冷一哼。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