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像是被她的反常行为惊了一下,一时噤了声皱眉看着她,没有立刻认出她来,但似乎也看出了眼熟。他的目光不太确定地在她脸上来回巡视着,半晌,缓缓露出错愕的表情:“你......你是......”
她平静看着他:“对,是我。”
下一秒,她倏然变脸,猛地扬起了手里的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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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酒店。
房间内的光线昏黄,宋时薇低着脸坐在床边,一只脚踩在床下人的膝盖上。他蹲在地上拧开刚才在药店买的碘酒,握着她脚踝的大手粗砺但轻柔。
白皙的纤细脚腕在他掌中盈盈一握,肤色悬殊分明,在昏暗中莫名显得晦涩。她垂眸看着,视线从他手上的动作慢慢掠过到他身后的立柜,粉色头盔上的血迹已经粘稠干涸。
纪晏臣将棉球扔到垃圾桶,拧紧药水的瓶盖。
他要起身时,她忽然平静开口:“现在可以说了吗?”
从湖平回来他们沉默了一整路,直到这一刻他依旧是这样低沉的逃避态度:“我不想说。”
宋时薇定定望着他的脸,他站起身,下颌线条冷硬:“早点休息,我明天来找你。”
语毕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欲离开。她看着他的背影抿紧唇角,突然抓起一旁的抱枕用力丢到他身上。
他身体顿了一下,而后平静俯身捡起来放到沙发上。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得不到回应,她被他这样软硬不吃的态度憋得恼火,不自觉提高了声音质问:“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你,为什么耻于提起这件事的人是你?”
他没有回头,快步离开了房间。宋时薇望着关紧的房门,刚从翻江倒海里恢复一些的胃部因为被迫憋闷的情绪再次隐隐作痛。
一方面现在她已经模糊知道了真相的轮廓,震惊又心疼。另一方面她非常不理解都到这一步了他还在掩饰什么?她恼怒于他执拗的沉默态度,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生他气的人又好像偏偏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