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大家都各自回府,拓跋俊的那边却忙碌了起来。
“朱顺,你派些人手出去,让他们随时注意着阿茶的动向,要是阿茶快到城外了,就立马来报。”
拓跋俊知道依着阿茶的性子,现在定是快马加鞭地朝着这边赶来,他都已经想好要跟阿茶交接封地的什么事物了。
可朱顺有些迟疑,听着自家主子的意思,要是神女到了城外,定是要亲自迎接,但是自家主子的身子如何受得住啊。
“……主子,你的身子……”
他的话音才出来,拓跋俊就满脸严肃地盯着他。
“朱顺,阿茶快到城外了就立马来报!这是我的命令!”
属下的职责是服从命令,而命令就代表着朱顺只有服从这一条了。
朱顺当然知道这条规矩,所以他很是不情愿地应下了。
“……是,属下遵命。”
朱顺领了命令就直接退下了,房间中就只剩下了拓跋俊一人。
而拓跋俊这时却悄悄从桌面底下拿出了一个信封,开始罗列起了自己需要交代给阿茶的事情。
时间就在一分一秒中间逝去了。
阿茶的马车也在全力行驶的过程中,在马车上的她也没有闲着,一直做着应对洪灾的计划。
但她终究不是铁打的,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还是撑不住了。
“左丘格,快到封地的时候你记得叫我。”
“是。”
阿茶说完之后就放心地在马车上小憩了起来,其实颠簸的马车倒是能让人很快入眠。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美梦。
在梦中,她为拓跋俊找到了解药,成功带领着百姓躲过了洪灾,狗皇帝良心发现,主动禅让了皇位,一切都是他们能预料到的最好的结果。
就在阿茶也跟着梦中的百姓一起欢呼起来的时候,她听见了左丘格的呼唤。
“神女,快到了。”
阿茶从梦中惊醒,刺眼的阳光还有些迷糊得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个梦吗?
真的就只是梦吗?
梦中的一切似乎都太不真实了,美好得就像是随时会被打破一样。
而且都说梦与现实是反的,不说别的,只是拓跋俊真的找不到解药了吗?
她不知,也不想知,只能拼命地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个梦。
阿茶的放空并没有持续多久,左丘格轻快地声音已经再一次响起了。
“神女,主子在等我们!”
是拓跋俊来了。
她激动地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果然看见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拓跋俊。
但她有些不敢走近。
单是这样看着,就已经能肉眼可见地看出拓跋俊的身子已经比离京的时候消瘦了不少。
她无法想象,在封地的这些时日,拓跋俊的身体经受了多大的磨难,才能让他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一直维持那么久。
拓跋俊将她的担忧看在眼里,尽力压下了自己心中的苦笑,用尽了全身地力气朝着她大步走来。
“阿茶,你终于来了。”
伴随着这句话随之落下的还有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茶整个人都被他揽进了怀中,揽进了这个宽大厚重的胸膛里。
她很清楚,这个拥抱无关风月,只是老友之间再相见的情谊的表达。
“嗯,我来了。”
拓跋俊已经松开了她,一双大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阿茶,你既然来了,那我就先带你去神坛和修造救生艇那边看看情况吧。”
阿茶倒是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拓跋俊一见面就这般,张了张口正想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却再一次被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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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你不知道,其实修造救生艇也发生了一些意外,为了避免影响你在京城的活动,我就没有告知于你。”
“至于那个神坛的修建可以算是非常顺利,我们一直拖着进度,只需要再做一些最后的收尾工作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还有……”
拓跋俊的话匣子就像是突然打开了似的,嘴里一刻不停地说着。
但阿茶岂能看不出他这是故意在转移话题。
“好了,这些情况都先放一放,我之后会去了解,但是我现在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拓跋俊的笑容不自然地僵住了,将视线也移向了别处。
“阿茶,现在时间紧迫,你要问什么问题还是之后再说吧,你先随我去看看神坛的情况吧。”
“拓跋俊。”阿茶拽着他的衣袖,逼他站在了原地。
“你告诉我,你现在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我的身子还能如何啊,除了还有些毒没解,其他的都很好,你看我这不是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吗?”
拓跋俊太心虚了,连带说谎话的时候语速也在不停地加快。
他的这些表情阿茶都看在眼里,也不管不顾了起来。
“拓跋俊,你要是不说实话,那我就去问朱顺了。”
一听到这话,拓跋俊不淡定了。
他比谁都更清楚,朱顺面对阿茶是一定会将自己身体的具体情况和盘托出。
但是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自己的身体状况能瞒阿茶一时就要瞒一时,不然就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了阿茶原先的计划。
不管如何,他都不想如此这般。
所以他垂下了脑袋,将视线移了回来。
“别,我说实话。”
“我的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除,但是我用我体内的蓝月血脉暂时压制了,所以现在并无大碍,只要最后找到了解药,那我就会恢复如初。”
“真的是这样吗?”
阿茶知道他只说了一半的真话,另外一半还是在欺骗自己。
拓跋俊举起了自己的手指,对着天空。
“我发誓,要是我说的有半句虚言,那我就不得好……”
最后一个死字还在他的口中没有说出,阿茶却打断了他。
“够了,我信了。”
她真的信了,也只能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