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恙上前,便见黎怀仁面色青肿,正冷笑着看向安无恙。
“安氏,枉我与你夫妻一场,便是而今好不容易有了回京的机会,我亦处处为你着想,可你一朝获得圣上封赏,便抛夫弃子,甚至要枉顾我的性命!”
“你这等蛇蝎心肠的毒妇,心狠手辣,作恶多端,上天定不会饶过你的!”
黎怀仁方才受了好大一阵磋磨,这些个护卫一个个都是没根儿的太监,心理变态得很,折磨人的法子更是层出不穷。
便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黎怀仁便被他们折磨得千疮百孔,各种尖锐之物轮番上阵,他身为男儿的尊严,彻底被这些阉人踩在脚下。
黎怀仁下衫一片血污,昭示着他方才经历的事情。
此番情形之下,黎怀仁再看安无恙,心下唯余恨意,便是有再多的算计也难掩愤怒和绝望。
“安无恙,你真该死!”
“你该死啊!”
黎怀仁歇斯底里,一双眼睛怒目圆睁,仿佛紧紧盯着此生最大的仇敌。
于黎怀仁心中,安无恙简直就是地狱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我黎怀仁发誓,今生今世,绝不会原谅你,定要将你拖到我忠勇侯府的宗祠中去,当仗杀了你!”
眼瞅着黎怀仁越说越没规矩,常公公当即出言呵斥:“大胆!你这叛党竟敢对县主口出恶言,意欲威胁县主的安危,来人啊,继续上刑罚!”
黎怀仁听闻,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方才还饱含恨意的双眸中,蓄满了恐惧。
他疯狂摇头,再看安无恙时,脸上多了一丝讨好和祈求。
“无恙,救救我!”
“是我鬼迷心窍了,是我错了!”
他一时间惊慌失措,自是顾不上尊严,更何况那点微不足道的情绪。
而今正是非常的时候,只有安无恙能救他性命。
纵使黎怀仁心下对安无恙恨意横生,亦能隐忍下来。
安无恙轻笑着看他,如今的他如此狼狈、猥琐,与前世那个后期不可一世,对她除了厌弃再无其他情绪的黎怀仁相比较,而今他的模样,更似一条丧家之犬。
如此对比,何其讽刺!
安无恙心下一片怅然,她缓步上前,居高临下,面上无波无澜:“伤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