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本通被这犀利的攻击吓得一边后退,一边格挡。可无论他怎么腾挪躲闪,那勾魂针始终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如影随形地戳刺在他的身旁。
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密集碰撞声过后,释本通惨叫一声扔掉短刀,紧握住插在左肩的勾魂针,满眼惊恐地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男子,语带颤音地说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小爷命贱,阎君不收。”司马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冷冷说道,“他让我回来告诉你一声,骗吃骗喝的假和尚死后去不了西天,上不得灵山!早晚得回地府报到!”
原来,司马错被释本通压在地上的时候,气息堵塞,无处宣泄,无意中竟然被迫进入到一种假死的龟息之境。
一进入到这种状态,他身体里的浊气无法通过口鼻排出,便在全身各处随意冲撞。当集中到脐下丹田位置时,越聚越多的气体裹挟着真气上窜下挤,竟然按照身体的记忆开始顺着小周天的线路汹涌运行。
可司马错还有最后一处重穴并未打通。大量真气和浊气混合纠缠堵在曲骨穴处,始终棋差一着,后劲尚缺,憋得他难受异常,却又毫无办法。
他此时五感封闭,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眼不能看,鼻不能闻。就像一个被关在身体里的无助孤魂,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等自己气暴体散,一命呜呼。
正在危急时刻,叶海被释本通带有内劲的怒吼震晕。胳膊肘刚巧撞到司马错的檀中穴中丹田处。借着这突如其来的外力冲击,他的曲骨重穴猛然间被撞开,任督二脉全部打通。整个人顿时进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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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真气沿着小周天的线路反复运行,司马错逐渐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各类感知也随之恢复。可他此时刚刚迈入暗劲的境界,就像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忽然继承了富可敌国的财产。思维和身体都还处于惊惶和适应的状态。
虽然司马错此时已经能够听清楚地牢里众人的对话,可想着叶海和陈习远暂时都没有危险,便没有起身御敌。仍是紧闭双眼,仔细感受着身体里的种种变化。而他的关节脏腑、经络肌肉也在真气的浸润下,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直到他听到释本通说要挖陈习远肚子的时候,司马错终于忍耐不住,翻身从墙上拔出勾魂针,出手阻止了胖和尚。
“小子,佛爷今天认栽!一针之仇,来日必报!”
释本通见自己身受重创,而面前的司马错突然武功大进,今天绝难占到便宜,随即将勾魂针从肩上拽出,嗖的一甩,斜插在地上。点了几个伤口周围止血的重穴,闪身从铁门处钻了出去。走得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陈道长,你怎么样了?”
司马错见释本通已经走了,转身走到身受重伤的陈习远身旁,半跪着将他扶了起来。
“司马......小子......你......又救我......救我一次......”
陈习远虚弱地朝司马错点点头,伸出右手食指往自己腹部上方的中脘穴上用力一点,随即啊呜一声,将那块褚红色玉印给吐了出来。
“玉印......交......交给你......拿去给......青羊观......无腿道人......多......多谢了......”
陈习远将玉印递给司马错,将嘴凑到后者耳边气若游丝地说了几句话后,便闭眼断气了。
“陈道长!陈道长!”
司马错探了探陈习远的鼻息,又趴在他的胸口听了会儿,发现后者确实没有了心跳,这才神色凝重的将陈习远平放在地上。
“义父,陈道长走了。”司马错起身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叶海有些伤感地说道。
虽然陈习远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怀疑司马错的身份,对其百般侮辱,把他折磨得非常难受。可毕竟此人对他有传功之恩,要不是陈习远教授他内功心法,可能司马错现在已经被释本通害死了。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活命的大恩大德。
“唉,你也别太难过。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陈道长并非凡人,他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死亡对于饱受虐待摧残的他来说,未必不是一种归宿。”叶海轻拍司马错的肩膀安慰道。
“我知道了,义父!那咱们赶紧带着陈道长离开这儿!”
司马错也叹了口气,朝陈习远的尸体鞠了下躬,弯腰就要将其抱起。
“小兄弟,请稍等!”
见胖和尚这个大煞星终于走了,何生明长吁了一口气,捡起自己的短刀走到司马错身前,一脸和善地说道,“既然习远师兄驾鹤西去了,还请你将我全真教的掌教玉印还给在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