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凭着一股子狠劲,终于把借书女子赶跑,心中顿时一松,双脚发软跪倒在地,两手撑着身体大口喘气,殷红的鼻血成一条细细的直线从嘴边滑过,滴落在地洇成一小滩,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在此之前,司马错本以为自己练到暗劲初期的修为已经算得上是功夫高手了,可没想到今天面对与他功力相当的借书女子时,却只能靠死缠烂打、同归于尽的无赖方法来求得一线生机,心里沮丧失落到了极点,再加上身体上的伤痛发作难受,气得他逮着地面狠砸了两拳。
这是司马错平生第二次与暗劲武者较量,其凶险程度远胜从前明劲水平的搏击斗狠。上次他之所以能够在地牢里伤到释本通,很大原因是占了个出其不意的便宜。而这借书女人的招式修为均不在胖和尚之下,技艺高超,擅长实战,举手抬足间带有汹涌内力,可以说是擦着即伤,挨着就废。一场打斗下来,他浑身上下已经有不少淤青红肿,深吸一口气时,呼吸滞碍不畅,显然受了些内伤。
“草!这女的应该就是陈道长说的那个什么神风久美子了吧?”
司马错捂鼻昂头,盯着美女消失的方向恨恨不已地想道:“果然是高手,我都拼了老命了,却还是被她压着打!要不是她手机响了,老子今天肯定得载在这个东冢女人手里!唉,这岳家散手也不行嘛,每次出手都慢人家一拍,练了十几年的功夫,到头来屁用都没有!”
他战败灰心,第一次对自己的身手能力产生了怀疑。
实际上,岳家散手作为武林一绝,乃是一门遇强则强的上乘功夫。只因为司马错不懂出手用劲的窍门秘诀,速度力量都要逊人家一头,气散身滞、功力欠缺,对真气的掌控还达不到圆转如意的境界。要不是他《灵宝毕法》已有小成,遇到危险时,阴阳诀的内力帮其抵消了一部分攻击,今天受到的伤害又何止这一点皮肉之痛?
“哥哥,你流血了吗?给你纸!”
这时,围观的路人见争斗结束,小声谈论着四散离开,没有一个上前询问关心。小小看见司马错满脸是血,终于露出惊恐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递了张纸巾过来。
“没有关系,咱们回家。”
司马错歪头接过纸巾,胡乱往脸上擦了两下,挣扎着站了起来,转身牵着小小的手,刚往门栋方向迈了两步,一个打扮得莫名其妙的矮胖妇女哼着小曲,红光满面的从小区门外走了进来。
“嘿,小错!你们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咦,你的脚怎么了?”
还陶醉在今日聚会乐事的吕巧兰,突然看见前面两人的背影十分熟悉,立马出声招呼,结果发现司马错走路一瘸一拐的,赶忙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
“我的天啦!你这是怎么回事?骑车摔的吗?”
吕巧兰见司马错一脸血污,忍不住惊声尖叫,上前将儿子扶住。
“别激动,回去再说。”
司马错皱眉低声喝止了母亲的询问,拉着两人匆匆忙忙的往楼上走去。
三人回到家中,吕巧兰去卫生间将毛巾打湿,拿来递给司马错,有些埋怨地说道:“都叫你平时骑车慢一点,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伤到哪里没有?小小呢?也摔了吗?”
说着,吕巧兰拉过司马小小左右检查着。
“跟骑车没关系,是仇家找上门来闹事。”
司马错将脸擦干净,顺手将毛巾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因为身体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他此时鼻血已经止住,身上的淤青也渐渐消了下去。
“仇家?哪里来的仇家?!”
吕巧兰没有注意到司马错身体的变化,只是被儿子的话吓得跳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上班的地方有点复杂,经常会接触到社会上的一些不良分子,时间一长,难免会有些纠葛。”
司马错不愿向他妈透露太多,点上一根烟,搓了搓还有些生疼的脸蛋。
“那......那你赶紧把工作辞了算了!干啥不是干啊?”吕巧兰坐在司马错身边焦急地说道。
“没用,梁子已经结下了,辞职也没用。”
司马错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赶紧搬家,现在就搬!”
“又搬家!没搞错吧?你自己算算我们这一年多都搬了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