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脸色铁青的童兴怀立马将所有门窗全部反锁,着急忙慌的从外套里衬掏出一部从未向组织上报过号码的昂贵手机,快速调出尤瑜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几阵忙音过后,电话接通,手机里传来尤瑜轻松愉快的声音:“喂,童城主好啊!您有什么指示?”
“哼哼,尤总说笑了!我童兴怀才几斤几两,怎么敢对你有指示?”童兴怀冷笑两声说道。
“怎么?童大人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来我这里坐坐,放松放松?”
尤瑜被童兴怀阴阳怪气的话弄得一愣,随即又恢复到淡定自然的语气。
“不敢!你那里又是赌又是毒的,我怕去了连命都没了,还是电话里说安全些。”
童兴怀半天不说重点,尽是挖苦讽刺,只等尤瑜自己开口。
“天大冤枉!”
尤瑜已经从话里听出一些端倪,可他口风甚紧,不仅没接童兴怀的茬,反而故意叫起屈来:“童城主,您老人家可不要听别人胡说!我这里本本分分地做买卖,没有干过见不得人的事!什么赌啊毒的,全都是那些烂爬虫见在下挣了点小钱,给我泼的脏水!”
“哈!尤瑜啊尤瑜,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童兴怀被尤瑜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好,就当我这个电话没打过,拜拜!”
“哎,等等等等!”尤瑜连忙出言劝阻道,“童大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生这么大气干什么?您不把话挑明了,我怎么能明白尊驾的意思呢?消消火!消消火!”
“还消火呢,你没给我添火就是好的了!”
童兴怀不再和尤瑜绕圈子,单刀直入地问道:“我来问你,你今天天还没亮就打电话给我告状,说严立新不分青红皂白就查抄你的会所,完全是因为你私开了几个小局供朋友们玩牌,所以被同行仇家恶意举报,对吧?”
“对啊!今天要不是童大人您把严立新那条疯狗喊走,我这会所肯定得亏惨了!童城主,啥也不说了,等回头我准备一份厚礼,亲自上门......”
“你住嘴吧!还想糊弄我呢?”
童兴怀打断尤瑜的啰嗦,恶狠狠地说道:“昨天我署发生了一起缉毒大案,震惊州府,骇人听闻。刚才严立新在会上都说了,这起案件与你自在行宫紧密相关!尤瑜,你隐瞒实情,涉毒犯罪,居然还敢拿我这个执法署署长出来做挡箭牌,简直是胆大包天!丧心病狂!你就不怕我叫人把你那个淫窝毒巢给一锅端喽?!”
“嘿嘿嘿,童城主,我尤瑜虽然是个社会闲散人员,没什么文化,可也知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的道理。既然严立新说我贩毒,那就请拿出证据来啊?说句您不爱听的,我尤瑜在西都城家大业大,生活还算富裕,怎么会一边守着自在行宫这个金窝窝,一边去干贩毒这种危险性极高的蠢事呢?我又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尤瑜没有因为童兴怀翻脸而露出丝毫畏怯,反而笑呵呵的为自己狡辩。
“真的吗?我看未必吧!”
童兴怀根本不信尤瑜的说辞,慢慢走到自己的座椅前,坐了下来:“如果不是姓严的提醒,我差点没想起来。尤总,给你透露一点儿消息吧。昨天我们署在抓捕毒贩的过程中,发现了一具中年男子的尸体。经侦查人员调查后了解到,死者名叫尤勇男,外号“干虾”,是你自在行宫的安保部经理,更是你尤瑜的远房亲戚。我没有说错吧?”
“什么?勇男死了?”尤瑜假装震惊地说道,“他确实是我们会所的员工,可我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他了!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呢?童城主,我兄弟他是怎么死的?”
“被毒贩打死的,据说是内讧。”
“内讧?您的意思是说,勇男在贩毒?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这家伙还在干这种勾当。老子真是看错他了!”
“够了!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他妈什么聊斋啊?”
见尤瑜还在那装傻充愣,给自己打马虎眼,童兴怀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姓尤的,我们执法署手里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要查到你自在行宫只是个时间问题!你没有必要在那里遮遮掩掩,装无辜!证清白!识相的,赶紧卷铺盖滚蛋,远离西都城,不要牵连到别人,否则后果难料!”
“啊哈!原来童大人今天火急火燎地打电话来,是想让我滚蛋的啊!领教领教!”尤瑜在电话那头有些夸张地喊道,“不过我是不会走的。不仅不走,还愿意等着你们执法署的工作人员上门来抓我。到时候我会好好配合,坦白交待兄弟我曾经是如何帮助一位德行高尚的高级官员登上西都城执法署署长宝座的。童城主,您觉得如何?”
“你这是在找死!”童兴怀恼羞成怒地低吼道,“我童兴怀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老子几十年摸爬滚打挣来的。你尤瑜只是帮我在丁伟面前说了几句好话,就想在这里威胁恐吓我,那他妈是在白日做梦!嘟——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童兴怀根本不给尤瑜还嘴的机会,直接将电话掐断了。他气性未消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没有任何标志的白皮香烟,粗暴地撕开包装纸,抠出一包内部专供的大天叶,掏出一根香烟点上,狠狠吸了口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妥,随即将手机上尤瑜的联系方式和通话记录通通删掉,这才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椅子里,望着前方的空气发呆。
突然,手机有提示音响起。童兴怀皱着眉头拿起电话,点开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信息。
“混蛋!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嗯?这......这是我吗?这都......这都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