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只是注视着恶魔的尸骸,它好似在讥笑着自己,嘲弄着自己。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变得如这恶魔一般血肉模糊。
夜幕降临时......女人带着什么回来了,但是男人并没有一同回来。
她双手捧着的便是男人打算用来纪念这个日子的“祭品”吗?那个仍旧拥有着颜色的“祭品”......在褪去了色彩的世界中显得那么突兀。
模糊的双眼看到的是一团混乱的杂色,仿佛是将颜料粗暴的堆在一起,将它撕扯、将它摔烂,黄色与白色的色块混合在一起,那刺目的猩红点缀其上,如同捧着一团模糊的血肉和碎骨。
就像是当初在迷宫底下,她被怪物扯下来的肢体一样的颜色……终焉莫名的想。
女人将这仿佛是经历了剧烈撞击和颠簸的“祭品”摆在桌上,终焉盯着那张没有色彩和五官的脸,只觉得女人已经死在了某时某刻。
终焉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费力的辨认着女人的轮廓,她拿来了厨房的刀具,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她在那团“祭品”上插着些什么东西。
橙黄色的火焰在那血肉模糊的“祭品”上摇曳着,女人拍着手,唱着不知是什么的歌谣,混乱的五感让终焉无法感知它的旋律。
小主,
终焉的视线尽数被那摇曳着的火苗占据着,它在沾上了血红色的“祭品”上摇曳着,仿佛在血淋淋的尸体上绽放的花朵.......
温暖的火苗,灼烧着她的心脏。
女人不知道何时停止了歌唱,终焉在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感受到了视线。
崩溃的女人在对着自己尖叫、嘶吼.......彷佛有无尽的怨恨要倾泻在自己身上,却又在之后掩面哭泣着,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女人坐了回去,沉默着。
她的视线,在那把横置于桌前的刀和终焉身上反复地跳跃着。
良久,直到那火焰熄灭,她才用颤抖的手握住那把刀,将“祭品”切割成块,将其中的一块盛在白色的什么东西上,推到了自己面前,示意自己食用。
出乎意料的,终焉发现那像是白骨的森白却是柔软的,那像是肌肤的黄色是蓬松的......唯有那红色,仍是血猩的。
纪念日好像是结束了,女人温柔的将终焉送入房门,她该睡觉了。那股力量仍旧在折磨着终焉,她倒头睡去,意识沉入了深渊……
直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震颤将她从睡眠中唤醒,那尘封的记忆所带来的刻骨铭心的恐惧,促使着她的行动先于了意识,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