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聂亦能主动告诉自己这些,说明他比并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那么疯。
他切断了自己和外界的联系,但他自己却没有失去对外界情况的控制。
聂亦顿了顿,粗糙的指腹刮过他的唇,额前的头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
“是基因遗传问题,她,还有我,通通逃不过。”
等等,商洛本来被风吹的大脑有些晕,突然清醒过来:
“怎么会是基因遗传,她不是你们家从孤儿院收养的孩子吗?”
聂亦摩挲着他雪白的下巴,扯了扯嘴角,露出冰冷的弧度:
“什么收养,都是说给外面人听着好听的,她是我爸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的私生女,我们共同享有一个生物学父亲。”
商洛张大了嘴巴,眼尾红红的:“这件事,你妹妹她……知道吗?”
聂亦眼皮上掀,淡淡道:“我就差把鉴定报告丢她脸上了,但她始终不愿意接受,也不肯相信,在大家面前装的跟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商洛心想,恐怕聂兮微不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不愿意相信,极度抗拒这个事实。
久而久之,自我催眠成功。
她真的以为自己是聂家收养的,和聂亦没有血缘上的关系。
商洛换了个话题:“你刚刚说的基因问题,是什么意思?”
聂亦直勾勾地盯着他,平淡地说:
“我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我和别人的不一样,我没有办法因为别人产生情绪,我的情绪阈值是一张白纸,看到别人哭泣我不会难过,看到受伤的孤儿,我没有任何感觉。”
“如果受伤的是你的亲人呢,难道也没有感觉吗?”
聂亦面部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即恢复了平静。